保禄突然跑了进来,嚷嚷道:“额娘,我要喝水!”
这才惊动了屋里的鸳鸯。皇上松开文鸳,将她护在自己怀里。“这是长辈的房间,怎么进门不打招呼?”
文鸳更好面子,连忙挣脱他的怀抱正襟危坐,“让景泰姑姑给你拿水。”
保禄还看不出来屋里的气氛,自己踮着脚斟了水,大叫道:“皇阿玛,我知道错了!”然后又跑出去疯玩了。
景泰跟着他过来,哈着腰将门关上了。
皇上和文鸳对视一眼,文鸳先发制人,撅起嘴说:“这孩子绝对像你!”
皇上摇头失笑,将她揽在怀中,继续替她染指甲,和她说些闲话。“这次你哥哥立下功劳不小,等到此件事了,便可以提上一级。”
文鸳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我哥哥厉害。”她满脸自豪,显然与有荣焉。她又叽叽喳喳地说起瑚满平时多么刻苦练武、起早贪黑。
这些话这么多年了,就没变过样。皇上睨了她一眼,低头替她用树叶将手指包起来,因为怕勒着她的手,所以只是轻轻绑上。他突然问道:“你还觉得朕像你的哥哥吗?”
文鸳说话戛然而止,眨巴眨巴眼睛,甜蜜蜜地靠到他的怀里,亲了亲他的侧脸。“不像了。”
她隔着单薄的衣裳亲了亲皇上的心口,弯着杏眼冲他笑得灿烂,大言不惭地说:“像是我的夫君!在宫里皇上对我最最好。我也对皇上好。”
皇上听了心跳怦然,他并不是不知道文鸳也喜欢他。可是夫君二字,承载的意义似乎又不一样。
他笑着俯首亲她的额头,顿了顿便说:“其实朕也在——”
话还没说完,文鸳便哎呀一声,抱怨道:“这树叶散开了,皇上包得不紧。”她举起手给他看,果然带子已经断了。
他把话咽了回去,有点气闷地看了她一眼。真是个木头。
他替她重新扎好,文鸳又巴巴地问道:“刚才皇上要说什么?”她向来没多少眼色,心里又藏不住事儿。
皇上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什么。”
文鸳就这么望着他,漂亮的杏眼像是明澈的一泓水,里面有探究和好奇,却能清清楚楚地折射出皇上的脸,“真的吗?让我来猜猜——”
她咯咯笑了起来,根本不怕皇上平淡的脸色,显得骄纵自由。“我猜皇上是想说——”
“朕也把文鸳当做妻子。”她学着皇上平时说话的语调,温柔又慢吞吞地说。
她心中的快乐得意无法掩盖,像是小鸟离巢一样,朝外边飞了出来,在他怀里扭股糖似的撒娇,就差打滚了,催促道:“是不是?是不是?”
皇上没说是不是,只是说:“私自揣测圣意,朕把你宠坏了。”
文鸳得不到答案,翻着眼睛哼哼地说:“不说就不说!人家很稀罕知道吗?”
皇上笑了起来,举起她的手给她看。“好了娘娘,全都涂好了。”
文鸳跳过这一茬,摊开两只手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摆着娘娘的派头,矜傲地说:“涂得不错,下次还叫你伺候。”
皇上乐意陪她闹着玩,煞有其事地颔首道:“谢娘娘赏识。娘娘可有赏赐不曾?”
文鸳笑嘻嘻地将吻印在他的脸上,“赏赐香吻一枚!”
“赏给臣就不能再赏任何人了。”
“不行,我还赏了保福、保禄——”
皇上睨了她一眼,将这不解风情的人叭叭的嘴皮子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