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宫中有好几个孩子种痘,用的便是这种痘痂。得了之后便会发烧流汗,脸上身上还会长出痘来,不能见光,需要精心调护半个月。
这种痘之法这几年才在宫里流行开来。文鸳早就过了适合种痘的年龄,也没有得过天花。如今又怀着身孕,不能随意用药,胎儿又并未坐稳,若是当真染上,只怕大人小孩都有危险。
白嬷嬷和景泰都是心有余悸,背后之人用心歹毒,这不仅是要堕了孩子,大人也不放过。
文鸳大怒不已,娇美的脸上泛上了浓浓的怒火。“她们难道以为皇上离宫,我就失了庇护。可以随便动手了?”
她是有实权有宠爱的贵妃,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件衣服经了谁的手拿回来的?又是经了谁的手做的?通通给本宫查清楚!”
景泰赶紧劝她不要生气,免得动了胎气。“主子消消气,要是失了孩子,岂不是中了她们的计了。”
李太医赶紧给她把脉,也劝她放松心情。
白嬷嬷赶紧带人去检查阿哥的屋子,害怕里面也有这样的脏东西。
永寿宫动荡了一个晚上,大家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确实只有这一批衣服有问题。
“只怕要问内务府广储司。是那里的绣娘做的。”
内务府有七司,广储司便管制衣之事,招了绣娘来做工。
文鸳可不是怕事的人,她进宫以来饱受宠爱,除了在太皇太后那里有点不顺之外,可没怕过谁。
“明日就去查!”文鸳火冒三丈地跳脚道。
景泰知道左不过就是这些人,只怕是和娘娘之前有过矛盾的包衣妃子。
好在文鸳心大,到偏殿躺下就呼呼睡着了。景泰彻夜不眠,一心守着她。
第二天她便让白嬷嬷拿着皇上的翡翠狮子,要去广储司查清楚,到底是谁敢对她的衣服动手脚。
文鸳最会的就是仗势欺人、狐假虎威。内务府的包衣奴才或许不买她的账,但是敢不买皇上的账吗?
第二天起床她便控诉有人要害她,让人加急把信送去给皇上,得让皇上马上知道她受了委屈。
佟氏一大早就听说了永寿宫的动静,只可惜没成。她让穆克去看看,以示关怀之意。
文鸳可不会给她面子,她还怀疑就是皇贵妃动的手呢。穆克连永寿宫的门口都进不去。
如今宫中只有她和皇贵妃最大。太后虽然也在宫里,但她向来不管任何事。
有皇上的信物,内务府总管十分配合,立即查了给文鸳做衣裳的绣娘。
这些绣娘不是宫女,是从外面聘进宫来的,每日都进出皇宫。
她不肯承认动了手脚,文鸳直接让人把她丢进了慎刑司,白嬷嬷专门看她在宫里和宫外接触了哪些人。
文鸳搞出来的动静太大,直接惊动了太后,她让掌管六宫的皇贵妃来过问有人陷害贵妃一事。
这自然正中皇贵妃下怀,她亲自来到了永寿宫。她并不介意顺水推舟,用这件事重树她在后宫的威信,并且洗清自己的嫌疑,抓到真凶。
文鸳一听是皇贵妃,直接不见,嚣张地给佟氏也吃了个闭门羹。反正皇上回来是不会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