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听说贵妃去了卫氏那里,倒是很是生气。
“贵妃!又是她!我看她是专程和我作对!”
文鸳一轱辘从床上坐起身,显然很是生龙活虎。她大声叫景泰,要景泰去请皇上来。只有皇上才能治得住贵妃。
宫女回话说景泰姐姐已经去乾清宫了。文鸳这才放下心来。
她为了整治卫氏还没有用早点,现在肚子饿得厉害。她下床吃了好几块点心,可吃进去之后又觉得恶心,捂着胸口干呕起来,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这回没有动胎气,文鸳的脸色也白了。太医方才低头一直装作没看见,这时候才说这是害喜之症,刚怀孕的时候就会这样。再加上怒火攻心,所以症状更重一些。
文鸳又将这事记在了卫氏头上,恨恨地说:“都怪她!”
贵妃进了文鸳的寝殿,脸色很是严肃。她先是是关心了文鸳几句,温声说:“珍嫔妹妹感觉如何?可好些了不曾?”
文鸳捂着胸口,看上去很是痛苦,虚弱地说:“多谢娘娘关心,太医说我是怒火攻心, 这才病了。”
贵妃闻言看向了李太医,她认出来这是常给皇上看诊的太医之一,暗暗一哼。
“李大人,珍嫔真动了胎气吗?可有开了安胎的药方?”
李太医模棱两可地说:“珍嫔娘娘确实是怒火攻心,微臣已经开了药。”
文鸳脸上的得意自然瞒不过贵妃的眼睛。贵妃淡淡地说:“今天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卫庶妃额头上那口子可不小呢。可怜见的,想必要留疤。本宫听说是珍嫔妹妹伤的。”
文鸳靠坐在床上,理直气壮地说:“那自然是卫氏顶撞了我,我一时气急才动手伤了她。既然她受伤了,那我会请太医替她治好的。”
“珍嫔妹妹可知,在宫中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容貌。容貌有损非同小可。卫氏顶撞了你,自然该由宫规来处罚。妹妹又怎可因为争宠动用私刑,擅自伤人,这是犯了大忌。”
贵妃执掌后宫两年有余,说出这话掷地有声,俨然已经给今天的事盖棺定论。
文鸳软硬不吃,有恃无恐,撇开头去。“臣妾情急之下没想这么多。何况臣妾还怀着孩子,脾气上来可忍不住。”
“错了就要认罚。兹事体大,本宫会禀明皇上和太皇太后,再论处置。”
皇上也许会护着瓜尔佳氏,可是太皇太后一定不会偏帮。
文鸳听到太皇太后的名头,这才有些慌了,扭头质问道:“这么一桩小事,贵妃至于告诉太皇太后吗?”
“本宫说的话不管用,那便只好奏请太皇太后了。”嚣张跋扈的珍嫔害怕太皇太后,佟氏这才觉得快慰。
而过来诊脉的李太医安安静静地低着头,就好像不存在似的。
“不必告诉太皇太后,以免扰了她的清静。”门外这时传来了清越沉稳的男声,下一刻皇上明黄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他神色不明,快步走了进来,行动时翻滚的云纹袍角好似海上汹涌的波涛。
原本正在争执的文鸳和贵妃同时住了嘴,起身给皇上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