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生母早逝,见到兄弟们都坐在母亲身边,自己孤零零的,看上去有些低落。
皇上对他十分看重宠爱,所以关怀备至,又当阿玛又当额娘,频频派太监过来问候送膳。
不过他也没忽略了文鸳,文鸳的桌上摆着的都是皇上让人送过来的菜品。
她已经习以为常,不再觉得受宠若惊。
今晚她才刚刚解禁,皇上没有马上召她侍寝,而是跟她说第二日再翻她的牌子。等到筵席散了,文鸳便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因为得了皇上的叮嘱,文鸳今晚乖乖地没惹任何事,即便在路上遇到了呐喇庶妃,她也不过是坐在肩撵上重重一哼,恶声恶气地叫她滚开,便扬长而去。
呐喇氏暗暗咬牙,脸色微微沉了下来。“珍嫔实在欺人太甚。”
她没想到原本要禁足一个月的珍嫔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风风光光地出席了万寿节晚宴。皇上对她也太纵容。
有些人的好运真是让人不得不眼红。因为有一副好皮相,即便珍嫔蠢钝如猪,也能轻易得宠。而她却不得不借着儿子的病,花费了十二万分的心思,才能重新回到皇上的视线中。
第二日是乌雅庶妃的生辰,她虽然不如之前得宠了,可到底为皇上生育了两个阿哥。皇上命人赐下了一顿午膳,送了礼过去。
乌雅庶妃独自一人坐在桌边,看着满桌子的菜肴,神色时明时暗,有些酸涩。
皇上只在她出月子的时候来过永和宫一次,然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今天是她的生辰,也是她孤零零一个人过。
乌雅氏叹了口气,吩咐道:“让人请万琉哈庶妃和卫庶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皇上赏了这么多菜我也吃不完,请她们一同来用。”
胤襸的病才好了一阵,很快又开始复发,高热不退,四月初还是夭折了。呐喇庶妃抱着孩子冰凉的尸体,只觉得万念俱灰,只是她的眼泪早已哭干,木木的掉不岀泪。
皇上下朝之后赶了过来,见到儿子已经没了生气,长长叹了口气。
惠嫔跟在他身后,一脸悲伤,拿着手帕抹泪。
呐喇庶妃见到他才哭了出来,踉踉跄跄地抱着孩子冲到他的怀中,眼泪喷涌而出,啜泣道:“皇上您快看看,咱们的儿子身体还热着呢!他没死啊!”
皇上碰到了他冰凉僵硬的小手,心中酸涩,仰头叹了口气。
他安抚地对呐喇庶妃说:“你最近照顾胤襸辛苦了,有你这个额娘,是他的福气。你也累了,回去歇一歇吧。”
呐喇庶妃一直说孩子没死,靠在皇上怀里,流泪不止,道:“奴才倒宁愿死的是奴才。胤襸才一岁啊皇上!”
惠嫔低着头拭泪,谁也看不清她的神色。“妹妹,让胤襸阿哥入土为安吧。”
也许是这句话不经意间刺激到了呐喇庶妃,她像是发怒的母狮子,不许别人来抢走胤襸的尸体,僵持了一阵之后,她心力交瘁,晕倒在了皇上怀中。
惠嫔含泪说:“胤襸没了,除了皇上,最悲痛的就是呐喇妹妹。求皇上不要怪她。”
皇上脸色沉凝,闭着眼睛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