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心里有妒,但是又气不了多久,回去之后困得紧,倒头就睡着了。
皇上听说乌雅庶妃产子,倒有几分高兴,下朝之后亲自去永和宫。
他只看了小阿哥,派人进去关心了乌雅氏,又让人送了赏赐过来,尔后便回去处理政事了。
乌雅氏听说自己生的是个儿子,心中高兴之余又难过起来。要是女儿还可自己养在身边,可却偏偏是个阿哥。
她虽然领了嫔级的待遇,可是却迟迟没有得到册封。若是皇上还不给她册封,这个孩子她注定留不住。
思及此事,乌雅氏便忍不住让人将小阿哥抱了过来,抱着襁褓偷偷哭了一场。
在乌雅氏坐月子的时候,云贵战场突然生变。身在贵阳的吴世璠下令兵将再次侵犯川南,原本归顺清营的降将谭弘复叛,和吴军里应外合,导致刚刚收复的夔州再次陷落。
军情传回京城,皇上雷霆震怒,传旨罢免了镇守夔州的鄂边将军吴丹。
而在福建的万正色又正和郑经的军队作战,将郑经打得节节败退。这才给了皇上一点安慰。
郑氏的水师在福建盘桓多年,因为三藩作乱,朝廷水师训练不行,皇上一直没有收复此地。
去年才腾出手来派人同郑氏的军队作战。
他连日召集大臣一同商议要将吴藩彻底击垮的事,又要处罚作战不力的将领,还要关注福建战场的情况,期间还下了旨建造武英殿造办处,顾不得小儿子的洗三,没有在宴会上露面,只是传旨赐了名,为小阿哥取名胤祚。
因为这个月他太忙,心神紧绷,头昏脑胀,闲下来时只想放松,所以翻了文鸳的牌子。
文鸳的鞋子和信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什么时候皇上过来,央他把东西寄到宁古塔去。
皇上过来的时候神色有些疲惫,不过眼神却依旧灼灼。文鸳也不知道他是累还是不累。
她难得乖巧,老老实实地给他行了礼。皇上牵过她,笑着说:“难得你这般安静。”
要是平时,她只怕早就粘上来闹着他做这做那了。
文鸳靠在他宽厚温暖的怀中,眨了眨眼,软软地说:“臣妾怕皇上是真的累了。皇上好像总是很忙。皇上您累吗?累的话就到床上歇一歇。臣妾的床软乎乎的,可好睡了。”
做人讲究一个将心比心。皇上对她很好,她自然也关怀他。
皇上心中一暖,揉了揉她的头发。他又不是铁打的,连轴转了这么多天,自然也会累。
只不过他并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表露脆弱疲软的一面。越是在要紧关头,他便越会咬牙硬扛。
文鸳对上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从他怀里坐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拉着他来到床边,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倒在床上,声音绵软得像是天边漂浮的白云。
“皇上肯定累了。快快睡一觉吧。”
她也坐在床边,抬手替皇上解去外衣,脱下他的靴子,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说:“皇上先睡一觉。臣妾这就去安排晚膳,等到睡醒就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