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花掉了一大笔银子,文鸳很是心疼,晚上没有点菜,御膳房送来的菜也不合她的口味,勉强吃了几口就不肯吃了,恹恹地侧躺在榻上。
景泰心疼不已,主子什么时候为钱财发愁过?她又哄又劝地说:“我们的银子还能撑一段时日,很快就发例银了,主子不必如此节省。尽管还像以往那样,爱吃什么就叫奴婢去点。”
文鸳一想也是,除了点菜,也没哪里要用钱。而且她可受不来苦,不够钱花大不了就写信给她哥哥,瑚满最疼她了。
她立马支楞起来,杏眼立马有光了,殷殷地跟景泰交代道:“那就叫御膳房做个香辣虾来。我想吃了。”
景泰点了点头,拿了银子便出门了。
景泰刚出去没多久,皇上就过来了。文鸳倒很是欢喜,起身到了门口,捏着帕子迎他,哀怨又娇嗔地说:“给皇上请安。皇上好几日不来看奴才了。”
她穿了一身粉色绣喜鹊登枝纹的旗装,小脸圆润精致,眉眼含笑带嗔,活泼泼,俏生生,让人一见便心生欢喜。
皇上想,她还是适合穿这样明艳的颜色。他亲自执了她的手,携着文鸳一同跨过门槛,到了内殿。
回宫之后已有六七日,皇上忙着救灾筹钱的事情,确实没来看过她。
他柔声笑道:“这段时日有些忙,往后朕会常来看你。”因为地震的事,他已经忙碌了许久,好几个晚上不曾合眼,脸上有明显的疲色。
文鸳顿时哼哼起来,明显不信。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她一坐下就挨到他的怀里,好像没有骨头似的,不肯自己好好坐着,抚着他的脸庞,娇娇地说:“那皇上还可要说话算数。”
皇上垂眸瞥见她的神色,拧了拧她的鼻子,好笑地说:“你不信?”
文鸳讨好地将他的手抱到怀中,拉长了声音撒娇:“人家可没说,是皇上自己说的。”
皇上揽着她拍了拍,笑着说:“自然算数——在这里可住的习惯?朕命内务府的人重新修了修,可合你的心意?”
文鸳连忙点头,这可是离乾清宫最近的宫殿之一,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就算这里是个破屋子,她也在这儿住定了。
她说:“这里离皇上近,我真喜欢这儿!”
她说话从来不遮遮掩掩,直白的很,皇上听了心中其实也高兴。
他柔了神色,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一锤定音,“那往后乖乖你就在这儿住着。朕来看你也方便。”
文鸳美滋滋地应了一声,巴巴地跟皇上说:“皇上,人家的话本子全都没了——也没有钱。”
说起这事皇上就无奈,他说:“没钱你还捐银做什么?”
文鸳嘴巴可甜,一骨碌从他怀里坐起来,到他身后替他揉肩膀。“奴才当然是舍不得皇上烦忧。皇上可不许人家送得少了,只有这一百多两银子,我都送了一百。这都是看在皇上的份上。”
皇上来之前虽对她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可听到这一番话,依旧选择了相信。
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含笑说:“你最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