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这时候有点怕了。皇上之前在她面前一直都很温和,她还没有看过他面无表情的样子。
“难道你还想欺君吗?”
之前她装病,皇上不生气。可不知为何,这一次却叫他难以忍耐。许是他从中窥见了她对自己的不在意和敷衍的态度,才觉得恼羞成怒。
她本来就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说恶又恶不到底,说善又善得不纯,甚至连撒谎都很难骗到人。她吓得眼里含了泪,起身给他行礼。“奴才,奴才知错了。”
皇上的猜测得以证实,心头猛的一坠。他闭了闭眼睛,淡淡问道:“为什么要拿别人的东西充当你的?这个荷包是谁绣的?”
文鸳委委屈屈地说:“是景泰绣的。奴才绣得不好,实在不敢献给皇上。所以才拿了景泰的。”
皇上冷哼起来。绣得不好,不敢献过来。那之前那双靴子,她怎好意思送到乾清宫去。
“朕看不只这个原因。”他屈指敲了敲桌子,冷冷地说。
文鸳咬了咬唇,想看看景泰在哪里。可是景泰在外面。
景泰在外面也是心急如焚。她现在后悔不已,早知道就故意绣得差一点,让文鸳直接拿去交差,这样皇上就不会怀疑了。
谁知道一步错步步错,好得过了头,反而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如今她只能在外面干着急,不知道屋里情况如何。
没有景泰支招,她只好实话实说了。
“还有,还有,奴才只是想知道皇上的惊喜是什么。是奴才不好,在皇上面前夸下了海口,结果做得太差了,人家不好拿过去,采用景泰的顶替了。人家不是没做。”
她呜呜哭了起来,脸都有些白了,瞧上去可怜兮兮的。
见皇上不说话,她乖觉地挨了过去,靠在他的腿边抹泪。“是奴才太贪心,这才一时想岔了,奴才知错了。”
皇上听到她自己也做了荷包,心中的火气这才下去一点。他自是知道她贪心虚荣,也愿意满足她。可她不该欺骗自己。
文鸳哭得更大声了,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皇上,奴才真的知错了。”她知道她一哭,皇上就会心软。至于皇上为什么心软,她却没有想过。
他低头对上了她泪盈于睫的眼睛,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他听到她也做了的时候就已经心软了,将人扶起来,细细教导:“不论你做得好坏,都是你的心意。只要你用了心,朕见了都会高兴。可拿别人的东西来顶替,就算是再好,也不是真心。”
文鸳似懂非懂,她只知道皇上不高兴她拿别人的东西说成是自己的。她靠在皇上的怀里抹眼泪,又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背上,让他哄哄自己,抽噎着说:“人家记住了。”
皇上一面说她娇气,一面却顺着她的心意拍抚她。
许是因为她确实愚笨,所以皇上对她总多了几分包容。一个连撒谎都撒不好的人,能坏到哪里去呢?皇上自诩是个聪明人,对她的谎话一眼就能看穿——今天的事也完全证实了这一点。
“不是说你也做了荷包,拿出来让朕看看。”
:这张我写得还不太满意,下次有灵感了再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