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从塞外回来,一切都平静无波。
八阿哥和八福晋被放回府中,不过门外却有侍卫把守。
因为四爷的提醒,文鸳已经不再去寻八福晋。她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因为偶然的机会,她们有了更深的交集。
可是如今却也开始渐行渐远。八贝勒有想要当皇帝的野心,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可放眼所有皇子,最有实力的该是他们四爷才对。
不过四爷现在活得像个老农老僧,不是天天下地,就是去寺庙。如果不是他在床上还是热情依旧,文鸳可就要怀疑他真的要断情绝欲去出家了。
饶是如此,在她心目中还是四爷最适合当皇帝。
不过看到如今储位空悬,四爷又天天这样不在状态,好像个富贵闲人,文鸳还真有点着急。
她绝不承认是她自己想当个皇贵妃威风威风什么的。只是想让四爷一展抱负而已——虽然现在他看起来不太有这个东西。
四爷在看书,是他自己编的《悦心集》,讲的都是什么天也空地也空,文鸳一看到就头疼。
她将四爷的书抽走,勉强打开看了一眼,眉头紧锁地念道:“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杳杳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
四爷任由她将书抽走,自己往后一靠,倚到了榻上,手指放在屈起的膝盖上轻轻点着,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
文鸳将书收了起来,将头贴到他的胸膛,用娇滴滴的声音发牢骚道:“爷天天看这样的书,难不成真是佛经看多了,想要出家了吗?”
若是在别处她这个年纪还这样撒娇,只怕要惹人厌烦。
不过她性子本就是这样造作,生得并不显老,看上去也不过是二十多岁,像是绽放的玫瑰一样娇艳欲滴。
何况四爷就吃她这一套,他摸了摸文鸳的头,含笑道:“我要是出家,不就撇下你了吗。到时候你又该哭了。”
文鸳锤了他一下,故意气他说:“那,那我便要改嫁了。毕竟和尚可不能有老婆!”
四爷果然动怒,蕴着笑意的眉眼顿时冷了下来,握住她的手腕,冷哼一声,阴测测道:“你想嫁给谁?我这便把那人给杀了。”
文鸳是他的,谁也碰不得。便是开玩笑,也触到了他的逆鳞。
文鸳一看自己好像踩雷了,连忙装可怜扮柔弱,伏在他怀里比犯错的猫咪还乖巧,甜甜地说:“爷说的哪里话?我十三岁就跟着爷,还能嫁给谁呢——爷要捏痛我了。”
四爷冷静下来,他已有许久不曾这样生过气。他松开她的手腕替她揉着,严厉地说:“这种话不许再说。”
文鸳在他怀里立马生龙活虎,无奈又得意地想,哎呀,真是的。爷他就是太在意我了。
她到底还有个心眼,把屋里伺候的人全都赶了出去。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都不打一个磕巴:“人家是想问,八阿哥在筹谋大位,爷难道就没有——唔唔唔!”
……四爷将她的嘴捏住了。
她顿时不满地脸颊鼓得像金鱼,唔唔地叫着,拼命用眼睛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