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他的身影,文鸳便喜笑颜开,推开了景泰的手,快步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乖乖将头靠在他的臂弯中。
“爷回来得真快。”
四阿哥伸手揽住她,伴着她一同步入了栖玫阁,暖熏的春风中传了两人的低语。
“荔枝可吃到了?”
“吃到了,清甜得很!爷真好!戏也好!”她语句欢快跳跃,东一句西一句,好像唱歌。
四阿哥展颜一笑,抚了抚她有些发烫的脸颊,低声道:“你高兴就好。不是叫你少饮一些酒。”
文鸳晃了晃脸,将他的手晃下去了。“人家高兴!而且也没有喝醉。”
四阿哥只得摇头失笑,和她一同进了里屋。
回屋之后孩子们也给她献贺礼。文鸳和四阿哥并肩坐在榻上,接受孩子们的磕头。
宝珠特地跟绣娘学了苏州的双面绣,替她绣了一面玫瑰一面桃花的大屏风,热烈明艳,很得文鸳的心意。文鸳高兴地立即就叫人摆到了她的卧房。
弘晏雕了三羊开泰的紫檀木摆件,不过巴掌大,很是精巧细腻。他得意地说:“这个摆件我雕了两个月。额娘看看,还不错吧?”
文鸳靠在四阿哥身上,拿起来细细地端详,很给面子地夸道:“确实没糟蹋了好东西,雕得不错!”
弘晏顿时扬起了头,笑眯眯地说:“额娘喜欢就好。”
弘昫冲过来挤到她的怀里,将一只玉佩举得高高的,“额娘快看快看,这是我让表哥替我买的簪子!送给您!”
文鸳已经抱不动他,便示意四阿哥将他抱了起来,捧住他圆嘟嘟的小脸蛋狠狠亲了好几下,“真是额娘的乖儿子!”
弘晖也派人送了贺礼。文鸳也认真地看过,叫人妥善地收了起来。
等到孩子们都高高兴兴地离开之后,四阿哥才拿出了他的礼物——一柄金灿灿的如意。
文鸳顿时眼睛一亮,拿过来紧紧抱住,手感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她爱不释手地抚摸上面的花纹,娇声道:“人家的如意都是玉的,怎么爷送都是金的呀?”
四阿哥笑着看了她一眼。还能为什么?自然是有些人就喜欢金光闪闪的。
他老神在在,有意逗她道:“玉做的太过普通,赤金打造的才贵重。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文鸳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笑得更加灿烂,握着如意,喜滋滋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实在是那个什么——英雄所见略同。”
四阿哥忍不住笑了出来,捧起她的脸温柔地亲了又亲。
文渊唇上的胭脂被嘬去了一个圈儿,眼睛水汪汪的,放软身子靠在四阿哥的怀里,矫情地说:“想不到人家已经三十岁啦!往后生辰宴可不要办了,免得提醒人家又老了一岁。”
四阿哥挑了挑眉,故意说:“既然你说不办,那便不办了吧。”
果然文鸳立马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哼道:“爷果然一点都不关心人家,连生辰都不给人过啦?”
四阿哥握拳咳了咳,掩住唇边的笑意,一双漂亮的凤眸却潋滟生辉。
文鸳一看便知道他又在逗她,立即不依地和他闹了起来。“爷又骗我!”
屋中一下便响起了打闹嬉笑的声音,一如这相依相伴的十几年中无数个普通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