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弘晖的神情更是刺痛了她的心。
她心中有怨,却发泄给了最不该承受这股怨气的人。
福晋将弘晖拉到身边紧紧抱到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隐忍多时的眼泪,喃喃道:“额娘不该说这个话。我的弘晖, 你是最好最孝顺的孩子。怎么上天如此不公,要让你受这种苦!”
不知是在哀叹自己的命运,还是在哀叹儿子。
弘晖不知说什么,过了许久才抬手回抱她,轻叹道:“额娘,儿子不觉得苦。”
他说:“那我便不去看他。儿子先回前院温书了。”
福晋抿了抿唇,温柔地说:“休息好更要紧。”
弘晖回了前院,正好遇上弘晏刚从东院回来。
见到他,弘晏明显神情一亮,跑过来撞了撞他的肩膀,高兴道:“大哥你回来了!”
弘晖收起了低落的心情,也笑了起来,关切道:“听说三弟病了,他还好吗。”
弘晏点了点头,脸色轻松了些,“已经退热了,刚刚我才回去陪他玩了一会儿。”
弘晖这才放心,让弘晏和他说一说此去江南的见闻。
弘晏马上叽叽喳喳和他说了起来,他说起镇江的金山寺,说起西湖边的断桥,说起了江宁的孝陵,说起了江南的名菜,还有皇上为民做主,否决新河道的事。
说到这一处,弘晏的神色明显郑重起来,跟哥哥表明了自己的志向:“以后我也要做一个能为民请命的大丈夫!”
弘晖听着早已面露神往。他偷偷掩下了自己的落寞之情,笑着拍了拍弘晏的肩膀,鼓励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只不过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这个将来的大丈夫有没有用功读书?”
弘晏神色一恼,挥着拳头嚷嚷道:“当然有!阿玛夸我有长进了,而且我还能教弘昫读书呢!不信你就随便考我,要是我答不上来,就算我输!”
两兄弟便你一篇文章,我一篇文章地背了起来,谁也不让谁。弘晏十分认真,便也激起了弘晖的好胜心。两人背到口干舌燥,搜肠刮肚,谁也不肯先停。
最后还是弘晖先认了输,他白着脸,扶住头说:“哎哟,有些头疼。”
弘晏便立马跑了过来,替他擦去额头的冷汗,关心地说:“大哥,是不是痛得厉害?”
弘晖冷汗涔涔,缓了许久,才安抚地说:“没事,我已经习惯了。二弟你确实用了功,是我输了。”
弘晏急忙摆手,神色懊恼道:“是我不好。这回不算,不算!以后我不这样了。”他忘了大哥身体不好,容易头疼,竟然还和他比赛背书。
弘晖轻声说:“我还是喜欢你跟现在这样。不用把我当做一个易碎的瓷人一样看待。”
弘晏似懂非懂,却还是尊重他的意愿,“好!”
弘晖这才露出了真正的笑容,起身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刻意加快步子走了出去。“走吧,我们一起出去看看造化和百福。”
见他行动和平时无异,弘晏这才松口气,追上去说:“大哥等等我!”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会员全都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