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对她的变脸早有心理准备。她要是不闹上一闹,他还会疑心她是不是不在乎自己了。
四阿哥倾身过去按住她的肩膀,将人转过来重新揽入怀中,声音温柔又坚定,安抚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就算有再多新人也无法与你相比。”
这句话文鸳听懂了。她眼中汪了笑,满意地靠到他的怀里,仰头望着他的下颌,卖乖道:“其实人家也不是一定要和爷置气。只是有点醋。”
四阿哥眼中漫上点点笑意,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知道。”
他们如今已是真正心意相通。他自忖文鸳应不会再因为患得患失而坐立难安,只不过他将她放在心上,所以才在乎她的感受,匆匆赶了过来。
他亲自替她拆卸珠钗,梳好头发,又携手到隔壁房间看过小儿子,才一同歇下。
第二日新来的耿氏便到了正院请安。
她来得早,福晋还没出来。而李氏和武氏却已经到了。三个人互相见了礼。
没多久福晋便出来了。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玉堂富贵纹缎面旗装,旗头上簪着浅蓝色绒花,首饰都是银器,看上去俨然一副温柔端庄的模样。
耿氏赶紧起身,有点忐忑地抿嘴笑道:“妾给福晋请安。”
福晋免了她的礼,笑着说:“快坐下吧。既然到了贝勒府,那就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礼了。耿格格刚来,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与我说。”
耿氏恭敬地点了点头。福晋便又介绍了李氏和武氏,而左下首的位置却一直都空着。
李氏瞥了一眼空着的位子,眉头高高挑了一下,嘴巴动了动,到底闭上了。
文鸳是最后到的。她扶着景泰的手进来,看也没看耿氏,只是屈膝行礼,“给福晋请安了。”
耿氏又赶紧起身,机灵又热情地说:“见过侧福晋。”
文鸳这才给了她一个正眼,却见耿氏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儿,秀气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生得一团稚气,分明还没长开。
“噢,你是刚来的耿格格。起身吧。”她反应冷淡,坐下来端起茶喝了一口。
福晋笑着说:“这是新来的妹妹,瞧着可真是娇嫩,就跟枝头上的花骨朵儿似的。”
李氏说:“耿妹妹才十三岁,正是豆蔻年华。不像妾身,眼见着都已经老了。”
文鸳听着她们的话觉得十分刺耳,妩媚的水眸转过来打量了耿氏一眼,哼道:“这花都还没开,能有什么看头?”
她的话说得直白,却把耿氏羞煞了去,尴尬地低下了头。
福晋笑意不减,状似维护地说:“我记得当年瓜尔佳妹妹进府的时候也是十三岁,一进府便极得爷看重——耿妹妹的年纪正得宜。”
文鸳听了更不乐意。耿氏是什么牌面上的人,也配和自己相提并论?
她向来不会掩饰情绪,当即冷了脸,抬起下巴剜了耿氏一眼。
景泰见福晋拱火,赶紧给文鸳递了茶。“侧福晋请用茶。”
耿氏明知被当枪使又不能反抗,憋屈地行礼:“妾身不过中人之姿,又怎敢与侧福晋相较,实在是叫妾身自惭形秽。”
文鸳被惯坏了,可不懂什么叫谦让,绷着脸说:“你知道就好。”
福晋这时才笑着打圆场,“好了。不过是姊妹间的玩笑话儿,侧福晋又何必计较呢?”
有话说:卡文了。我得慢慢理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