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地,他听到了这首悠车调,也算弥补了幼时之缺憾。
四阿哥抬头望望天上缺了一小块的明月,蓦地释怀了。
文鸳不经意间转过头来,见到他站在门口却不进来,不免觉得奇怪,笑着说:“三阿哥又睡着了,爷来晚了。”
四爷已经两个月没见到三阿哥,肯定想的厉害。不过三阿哥又睡着了,不太凑巧。
四爷笑了笑,这才抬脚进来,却说:“来的不早也不晚。要是再晚些,便听不到这好听的摇篮曲了。”
文鸳一羞,这才知道他刚站在门口都听到了,有点赧然地说:“不许爷笑话人家。”
四爷果然便不说了,亲自将她扶起来。“不是笑话。鸳儿是一个好母亲。”
文鸳听到他的夸赞,眼睛亮晶晶的,得意地笑了。“这是当然!”
四阿哥纵容地笑了笑。方才才夸完她,立马就翘起尾巴了。这正是她性子的直白率真之处,并无不可。
他看了看三阿哥恬静的小脸,替他掖好被角,便和文鸳一同回了正厅。
他考校了宝珠和弘晏的功课。宝珠答得有条有理,甚至能引经据典。四阿哥十分满意。
轮到了弘晏。四阿哥倒没想到,他平时上课打瞌睡,不怎么热衷读书。如今考他倒也答得上来。
他还没开口夸奖,文鸳已满怀惊喜地将弘晏搂到了怀里,捧着他的小脸蛋儿亲了又亲,一个劲儿地夸他。“想不到额娘的心肝儿这么聪明,不愧是我的儿子。我还以为你不会读书呢。”
弘晏本来美滋滋地仰头听着,听到最后一句垮下了脸,扭了扭身子,却没舍得离开文鸳的怀抱,只是不满地嚷:“额娘,我才没有这么笨!”
宝珠直接哈哈笑了起来。
四阿哥看着这对一惊一乍的活宝,也有点无奈,握拳放到唇边咳了咳以掩饰笑意。
文鸳笑眯眯地扯了扯四阿哥袖子,娇娇道:“我有一件事要和爷商量。”
她便说起要在她的院子里给宝珠建个练武场的事,绞尽脑汁地要说服他:“府里虽然有一个大的练武场,可宝珠是个女儿家,到底不大方便。不如,就在院里起一个小的,让宝珠单独练,岂不好?”
宝珠也拉着他的袖子,哀求道:“阿玛,阿玛,建一个吧。”
四阿哥想了好一会儿,便同意了。世人要求女子三从四德。可他总觉得他的女儿不该如此。
“内务府那边已经选好了吉日,五月就搬进去。如今再建只怕不合适,等安置好了再说。”
宝珠松了口气,因为四阿哥言出必行,这些话并不是为了敷衍她才说的。
文鸳欢喜地靠在他的肩上,讨好地说:“人家就知道爷最好。”
弘晏也滚了过来,挨在四阿哥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有样学样地说:“我也觉得阿玛好。”
四阿哥睨了她一眼,“顺了你的意才是最好。”然后抬手弹了弘晏的额头一记。
因为天色不早,他就把孩子们都赶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