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握住她的手腕,温和又好笑地说:“今晚是你的生辰,何必忙着张罗?”
文鸳听了便条件反射地反问道:“我不张罗,那爷来张罗吗?”
话一出口,她有几分讪讪之意, 怎么好意思让四阿哥来伺候自己呢?不过很快她又坦然起来,她都跟了四阿哥十一年了,好不容易过个只有他们二人的生辰,还不兴享受享受了?
她是最惯恃宠生娇的,立即坐了下来,摇了摇四阿哥的袖子。
除了皇上,四阿哥从来没有伺候过谁用膳,听了不免一愣。
他停下筷子,侧头看她,却见她眼神亮晶晶盯着自己瞧,充满了期待。
四阿哥不免觉得好笑,摇了摇头,当真换了一双干净的筷子,纵容地说:“想要吃什么,尽管说就是。”
文鸳其实并不是很想吃,不过四阿哥难得放下架子伺候她一回,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使唤使唤他。
于是她充满豪气地点他不停地夹菜。“要吃这个四喜丸子,还有这个蘑菇炖鸡,笋干炒肉,八宝鸭——还要爷给人家倒杯酒。”
四阿哥按照她的要求一一完成了,几乎把满桌子的菜都夹了个遍。
文鸳低头小小咬了一口笋片,甜甜地说:“爷亲手夹的好像味道更好些。人家要爷为人家喝酒。”
四阿哥挑了挑眉头,端起酒杯送到她的唇边,“喝吧。”
“不太好喝。”文鸳浅浅抿了一口,便任性地推到一边,然后把四阿哥夹过来的菜都只浅咬了一小口,便说吃饱了。
四阿哥自然知道她的坏心眼儿,她其实并不饿,不过是小孩子脾性,想借机折腾人取乐而已。因着今日是她的芳辰,他也没说什么。
而且在宫外只有他们二人,便是他伺候她用膳,也无伤大雅。
他让人进来把桌子都收拾了,然后便又洗漱。驻跸在关圣庙外,烧火洗澡并不方便,加之天气并不炎热,所以不过是稍作洗漱而已。
文鸳得意忘形,借着生辰之名,拿着鸡毛当令箭,还要四阿哥伺候。
她直觉在宫外四阿哥似乎对她更加纵容,不管她要什么,四阿哥好像都很少拒绝。和宫里大不一样。
在宫里的时候他总是严肃着脸,动不动就要提身份、规矩、名声,在宫外这些东西他好像都抛到一边,很少提起。
不然他刚刚才不会伺候她用膳呢。
四阿哥果然没有立马拒绝,而是罕见地犹豫了一会儿,往门口看了一眼。
文鸳双手撑在榻上,莹白的脚随意踢着盆里的水,弄出哗哗的声响,咯咯笑道:“都已经被爷赶出去了。哪还有什么人能见到。”
四阿哥抿着嘴,皱着眉似乎有点苦恼,又商量着问道:“非要如此?”
文鸳忽感到一股逼良为娼之罪恶,原本还可有可无,现在却格外兴奋又期待起来,执意点了点头,胡搅蛮缠地说:“就要就要。这个就是我的生辰愿望。不然爷就是骗我了。爷根本就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