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那边倒也听说了四阿哥给大格格请了一个嬷嬷, 福晋也见了。此人板正严肃,颇类四阿哥之作风。
不过在这个瓜尔佳氏被罚的节骨眼儿上,东院却突然进了人,她很难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他这是要请人来护持东院了。
如今她断了一臂,而瓜尔佳氏却如虎添翼。福晋心中不免郁闷。三福晋说话虽是难听,却也不无道理。
她只有弘晖一个儿子,东院已经有二子一女,她的根基到底太单薄。弘晖独木难支,没个兄弟姊妹扶持。
可是她的身子到底还能不能再孕育子嗣?
这几年她一直在喝药调理,不见有起色。宫里的太医实在是无用。
她倒是希望能早日搬出去,这样要寻大夫也更方便些。而银杏虽然是她的大宫女,却没有府里带过来的人这么可信,所以福晋对她还是隔着一层,用着总觉得不称手。
福晋放下账本,揉了揉额头,颇有些烦心,见到银杏进来,就问道:“银杏,可有去看过弘晖了吗?”
银杏点了点头,笑着说:“奴婢已经将冬衣都送过去了。弘晖阿哥在前院一切都好,他为您抄了一部佛经,嘱咐奴婢一定要带回来。”
福晋接过经书,打开看了几页,弘晖的字迹很是娟秀工整,没有一个错字。
不过福晋却没多高兴,淡淡叹气道:“他要是还有余力,不如多练练骑射。毕竟他的身子也不算好——往后叫他不必抄,好好跟着爷学东西,我就高兴了。”
银杏小心翼翼地应了是。
忙完了三阿哥的满月,四爷近来得空。苏培盛便立即回禀了宋氏之事。
四阿哥曾把涉事奴婢都交回给了内务府,吩咐苏培盛盯紧此事。宋氏不肯开口,这些奴婢却不一定能守口如瓶。
这件事四阿哥十分关切,苏培盛可不敢懈怠,一有消息就立马告诉了四阿哥。
他恭敬地说:“宋格格只有一个贴身侍女绿萝,其他的都是在外边儿院里伺候的。不论内务府的人如何问,都回不知情。内务府已经将绿萝送到慎刑司去了,拷问了好几日。”
四阿哥坐在书桌前,静静听着,时不时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开口问道:“那她可有说什么吗?”
苏培盛心里开始打鼓,觑了一眼四阿哥的神色,还在思索怎么开口。
四阿哥眉头一皱,锐利的眼风冷冷扫了过来。
苏培盛再也不敢拖延,斟酌着说:“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婢子得了失心疯,竟然供认,害三阿哥的事是福晋身边的石榴唆使宋格格做下的。”
四阿哥神色一变,一手按在书桌上,身子前倾,肃容问道:“当真?”石榴的背后是正院,涉及面更大,涉及的人更重,实在非同小可。
苏培盛赶紧点了点头,解释道:“那绿萝没受什么刑,是她太慌张,在慎刑司经不住连日的拷问就自己招了。所以爷放心,绝对没有屈打成招。”
四阿哥神色森冷,闭目不语。
:忘了叫绿萝还是叫青萝,直觉选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