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正院这边,四阿哥走的时候把弘晖也带走了。
石榴也被苏培盛派人带去了外院。福晋孤零零地坐着,环顾四周,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荒冷。
石榴是从小伺候她的,对她可谓是忠心耿耿。如今失了她,她便是折了一臂。
更何况四阿哥又令瓜尔佳氏协管后院之事,无疑是对她失去了信任。宋氏要加害二阿哥的事她确实应该负失察之责,可绝无主动助纣为虐之意。
也怪她平时对宋氏太过信任,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福晋生了怒意,淡淡道:“银杏,吩咐下去,对宋氏不必优待。左右不过是个戴罪之身,要想和以前一样舒坦也不能够。”
银杏是她的另外一个侍女。当年是内务府拨过来的伺候她的。只不过她更看重石榴,对银杏很一般。
银杏没想到自己迎来了出头之日,努力抑制心里的高兴,沉稳地点了点头。
福晋想到弘晖,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弘晖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重情。
她闭上眼睛,四阿哥当时复杂深沉的眼神像噩梦一样在她脑海里不断闪现,叫她好像被扼住了喉咙,有点喘不过气来。
弘晖是她全部的希望,在四阿哥眼里绝不能有丝毫瑕疵。
福晋静静枯坐了很久,一直到三更,才如梦初醒,在侍女的服侍下解衣入睡。
四阿哥回来没几天,文鸳就出月子了。因为文鸳盛宠,如今又有协管之权,所以三阿哥的满月礼可比洗三礼盛大多了。
阿哥们的福晋都过来了。男客照例是由四阿哥招待,女客则是由福晋和文鸳一同招待。
文鸳刚出月子,还没完全瘦下来,身材丰腴,面若桃花,加之春风得意的明媚神采,使她比往日更添了妩媚飞扬的风情。
刘氏、田氏还有呐喇氏都来了,围在文鸳的身边向她贺喜。一时间她便好似众星捧月,在人群中微微抬着下巴,如明珠般圆润透亮的脸上挂着得意高傲的笑。
四福晋瞧着刺眼极了,索性不再去看。她这一桌都是嫡福晋。三福晋是最得宠的一个,在后院里无人敢惹。她看不惯妾室这样张扬,便道:“四弟妹还是太好性了些。”
五福晋他塔拉氏并不受宠,至今没有子嗣。前有刘佳氏,后有瓜尔佳氏,简直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明明三福晋说的是四福晋,但她却好像被刺中了心事,抿了抿嘴,垂眸不语。
四福晋目光流转,莞尔一笑,回答得滴水不漏。“侧福晋孕育子嗣有功,这也是爷给她的荣耀和体面。我自然不能忤逆爷们的意思。”
三福晋说:“四弟妹你还年轻,大阿哥也长大了,也该抓紧再要一个。”她又看了八福晋一眼,“还有八弟妹也是。没有嫡子可不行,不然以后爷的爵位就要被这些庶生子抢去了。”
这不知情的一句话立即伤了八福晋,额外又伤了五福晋、七福晋和太子妃。
一个没有子嗣,一个连生了两个女儿,而太子妃也只有一个女儿。
顿时一桌子的女人都变了神色。三福晋反应过来,作势拍了拍自己的嘴,讪讪地自罚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