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奔过来说:“石榴姑姑,快把二弟放下来!”
石榴看了福晋一眼,见她没有其他指示,这才不甘地放下了弘晏。弘晏挣脱她的手,跑到宝珠身边,抱住了她的腰,一双眼睛依旧恨恨地盯着石榴,好像受惊记仇的狼崽子。
石榴在他的目光逼视之下,只觉得心头一冷。想不到二阿哥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冷冽的眼神,气性狭小肖似其母瓜尔佳氏,不由后悔不迭——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今日得罪了他,焉知他日他会不会报复?
石榴总算学乖了些,恭敬地低头行礼:“奴婢多有得罪,请二阿哥宽恕。”
弘晏扭过头去,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宝珠认真检查了弘晏的手臂和肚子,发现被勒得有点红,不过没有伤痕,这才松了口气,摸了摸弘晏的头,轻声说:“弟弟别怕,额娘很快就好了,没事的,别担心。”
她肃着脸对石榴说:“石榴姑姑,弘晏他还小,却也能听得懂话。要是好好和他说,他不会反抗的——你把他勒红了。”
“奴婢知罪,请福晋责罚。”石榴咬唇福了福身,退回福晋身边。
不过幸好福晋心中亦厌恶二阿哥,所以并没有怪责她,淡淡地说:“好了。如今侧福晋还在生产,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石榴,下次做事也该小心些。”
宝珠见她偏袒奴婢,心中气愤不已,只好强忍着安慰弟弟。“弘晏饿不饿?我让景宁姑姑去御膳房拿你最爱吃的芝麻汤圆回来,好不好?”
弘晏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点了点头,紧紧牵着她的手。
文鸳痛得神志不清,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弘晏的声音。许是母子连心,叫她心头也十分闷闷不乐。“是不是弘晏哭了?”
景泰听到外面闹哄哄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如今她不能丢下文鸳出去查看,咬着牙安慰道:“主子你听岔了。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产婆一直叫她用力,着急道:“侧福晋别停下来呀,再坚持坚持,还没看到孩子的头呢!”
文鸳挂念外头的情况,肚子又痛得要命,额头的汗就没停过,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刺激,这一胎生得格外艰难。
她委屈焦急得直想哭,只觉得力气好像在慢慢流逝。想着要是四阿哥在就好了。
景泰心疼坏了,忙着给她擦泪擦汗,手都抖了起来。“主子,奴婢知道您累了。可是孩子还没生下来,您可千万别放弃啊!”
她扭头叫道:“快让人切参片来!”
屋子里的痛叫声一直不停。弘晏受了惊吓,食欲不振,连最爱的汤圆也只吃了两个。
景宁要抱他回去睡觉,他非要留在院子里,最后因为年纪小撑不住,靠在奶娘怀里睡着了。
宝珠让人把他抱回了她的房间,自己强撑着困意一直等。
直到第二天的卯时,文鸳才精疲力竭地生下了一个阿哥。
产婆把孩子抱出来,听着孩子结实的哭声,几个女人脸上都无笑意。
宝珠才不管她们在想什么,踮着脚从产婆的怀里看了看自己的小弟弟。
弘晖也跟着看了看,他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困倦地说:“大姐,我们回去睡吧,都快天亮了。”
宝珠催促他赶紧跟着福晋回去,“弘晖快回去歇息吧。我要进去看看额娘。”
福晋一眼都没有看,直接站了起来,冷淡地笑了笑,开口道:“把三阿哥抱回去吧,别冻着了——弘晖,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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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的书还没在那边上架啊,感觉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