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喜事一件接一件,文鸳生日刚过,皇上便下旨大封十五岁以上诸皇子,将大阿哥到八阿哥这几位阿哥都赏了爵位。
大阿哥为直郡王,三阿哥为诚郡王。四阿哥到八阿哥都是贝勒,没有封号。
封了爵位之后就意味着阿哥能够开府出宫,领有属人,脱离宫内的视线,拥有自己的私人班底。
福晋听到这个消息,欣喜不已,立即到永和宫去告知了德妃。
回到西三所又起宴席,为四阿哥封爵之事庆贺一番。
四阿哥刚从上书房回来,便被石榴请到了正院。一看却见所有妻妾子女都在。
福晋脸上笑容是前所未有的欢悦。她穿着一身朱红底子绣博古纹旗装,格外庄重,迎上来说:“恭喜四爷封为贝勒,这可是大喜之事。所以妾身自作主张,开了宴会,请诸位姐妹一同为爷庆贺。”
文鸳也很高兴,有了爵位就能出宫,那不就能听戏和回娘家了吗?
不过四爷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让人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怒,淡淡点了点头,“都落座吧。”
福晋率先向他敬酒,四阿哥抿出一抹淡笑,举杯饮了。
文鸳也缓缓起身,端起了酒杯准备敬酒,却被四爷制止。“你怀有身孕,不宜饮酒。这杯就不用敬了。”
他将苏培盛挥退,亲自往杯中倒酒,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到了一杯,同样仰头饮尽。
一口菜也没有吃。
文鸳有点纳闷,四爷这架势怎么好像在喝闷酒似的。她对四爷小动物一样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四爷其实不大高兴。
宋氏和李氏也是一脸喜气洋洋,穿着新衣裳,好似过年似的,接连起身给四爷敬酒。四爷通通喝了,格外干脆利落。
等到用完了膳,四爷谁的屋子也没去,独自一人回了前院。
他走了之后,福晋脸上的笑容一落,不禁愣了愣。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四爷在想什么,这件事明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他却一直板着个脸,半点喜色也无。
他在前院继续书着“戒急用忍”,站在书案前不知疲倦,借着酒意奋笔疾书,挥斥方遒,直到将心中的满腔郁气渐渐发泄出去,才停笔,直起身子长长出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了?”
苏培盛躬身回答:“回禀贝勒爷,已经戌时了。方才侧福晋身边的景泰来问,爷今晚还去不去东院?”
四爷皱起眉头,自从文鸳有孕以来,他几乎日日都去东院陪她。在这个所谓的大喜日子,若是不去,只怕会惹她伤怀。
他将笔挂回笔架,自己亲自将书案收拾干净。这些小事虽然繁琐,却能让他心中更加平静。
“去东院。”
苏培盛将清水端来,四爷将手放进去缓缓揉搓,随着手上的墨汁尽数退去,他心中的阴鸷仿佛也如潮水般退开了。
文鸳果然还在等他,四爷远远便看到了她卧房中的烛光还亮着。
她坐在桌边,单手托腮打着瞌睡,听到门外有声响,连忙转过头去:“是爷来了!”
:早睡失败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