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亲近了好一会儿,文鸳这才替四阿哥换下盔甲。
文鸳见他的后背没有半点伤痕,有点庆幸地说:“看来爷有皇上庇佑,这才毫发无伤。”
四阿哥拉上衣服,无奈地治住她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语气间透着淡淡的失落。“我并未参加作战,不过是看守营地,运送粮草,是以不曾受伤。”
他在骑马射箭上并不出色,远不如其它兄弟,皇阿玛也没有让他上战场,不过是和七弟、八弟一起做看守营地这样的活儿罢了。可八弟却得到了皇阿玛的赞赏,甚至给他写了一首赞诗。
而五弟上了战场,可是在作战中受伤,面容有损,还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他不由感慨自身,在兄弟中不上不下,不得皇父青睐重视。文鸳却高兴地抱着他说:“皇上这也是为了爷好呀。爷不用上战场,就不会受伤了。爷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四阿哥摸了摸她的笑脸,不置可否,看得出他对这个说法并不认同。
不上战场,又怎么建立军功呢?他们满人是在马背上打下的天下,皇阿玛也格外重视八旗子弟的骑射锻炼,每年都要去秋狝。可他却没得到皇阿玛的认可。
可她的欢喜却这样真切,四阿哥便叹了口气,真是个傻瓜。他将她拉到身前,亲了亲她的额,又抱了抱大格格,说:“明日阿玛就来看宝珠。”
大格格依依不舍地应了,但是却趴在他身上耍赖,不肯下来。
文鸳也缠着他,抱着他的一只胳膊靠过去不肯撒手,嗲着声音撒娇道:“人家好久没见爷了,爷就不能多陪陪人家嘛?”
四阿哥的脸色有一瞬间显得非常无奈,他先是把大格格像撕膏药一样从身上撕了下来,拎着她的领子放到榻上。
大格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神色还有点儿愣愣的,然后抬头看了四阿哥一眼,眼眶一红,扁扁嘴要哭了,张大嘴巴嚎道:“哇哇哇,我要阿玛抱我!”
四阿哥被她的大嗓门惊到了,揉了揉额角,见身边这个不省心的还埋在他的臂弯里蹭来蹭去撒娇,气恼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斥道:“大格格被你惯坏了。”
文鸳受了指责却理直气壮,圆睁了眼睛,气鼓鼓地说:“大格格是西三所唯一的孩子,多宠着些又有什么错?爷这么久才回来,难道孩子想阿玛也有错吗?”
四阿哥分身乏术,既应付不了小的,也应付不了大的。他摸了摸文鸳的脸颊,哄道:“我带回来好些有趣的玩意儿,这就叫人送到东院来。你们娘俩今晚先好好赏玩,明天我再来看你们,好不好?”
他久不归家,阿哥所全靠福晋操持。他要是一回来便宿到侧福晋的屋子,对她闻不问,未免太过。
这个时候四阿哥还是讲礼数重规矩的,做不出来把正妻撇到一边的事。更何况费扬古作为抚远大将军,在这次战役战中立功不小,正得皇上重视。他去正院既是对福晋的尊重,也是对有功之臣的重视。
文鸳听说又有好东西收,磨了他好一会儿,才终于愿意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