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点心吃完没多久,身边便起了一阵骚动,福晋笑着道:“是爷回来了!”
文鸳也抬头往门口看去,果然见到四阿哥推门而入。
他穿着厚重的甲胄,身材颀长挺拔。俊秀的脸庞完全褪去了往日的青涩,显得沉静而锋利。整个人仿佛是利剑出鞘,透着浓浓的冷肃之气。
他的目光扫向行礼的众人,颔首道:“都起身吧。”
四阿哥握了握福晋的手,缓和脸色,温声说:“我不在这段时间,多亏福晋操持后院之事。”
他的手掌长期握着缰绳,粗粝而温暖。福晋指尖颤了颤,抬起头望着他温柔地笑道:“这都是妾身的份内之事,不敢称辛苦。妾身虽然愚钝,所幸娘娘指点,倒也没出什么差错,也算是能为爷分忧。”
“福晋辛苦 ,我自然放在心上。”四阿哥颔首,下一刻却松了手,将目光投向了牵着大格格站在不远处的文鸳。
母女俩都用一双宝光璀璨的杏眼巴巴地望着他。
文鸳穿了一身鹅黄色撒花缎面旗装,容貌越发娇艳迫人,好似一朵开花的玫瑰。
见四阿哥看了过来,她便轻轻福了福身,娇娇道:“妾给爷请安。爷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妾门前的玫瑰花可都要谢了,多可惜。”
四阿哥听了,弯了弯唇,眼里涌起薄薄的笑意。
“现在回也还不算晚。”
文鸳也粲然一笑,一双盈盈美目好似脉脉春水,漾起动人的弧度。“只要爷能平安回来,什么时候都不晚。只是妾心里盼着爷能早点回,怕错过了花时呀!”
他们俩说话时的氛围格外亲厚,让周围的人都有一种插不进嘴的感觉。
福晋抿了抿唇,很体贴地说:“妾身已经在正院备好了筵席,爷一路奔波十分辛劳,只怕累了,不如先去更衣用膳。”
文鸳撇了撇嘴,有点不高兴,干脆低头看大格格的黑不溜秋的小脑壳。
大格格已经急得跺脚,小幅度地扭来扭去,叫着阿玛。要不是文鸳牵着她,她早就冲过去了。
文鸳直接松开大格格的手,大格格就急急地奔过来,仰着小脸举起双手,欢快地叫道:“阿玛!”
四阿哥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怜爱地用手指抿了抿大格格的小脸蛋,掸去指尖上的点心渣子,打趣地说:“宝珠又偷吃蟹黄酥了?”
大格格下意识用小胖手捂住了嘴巴,不敢看他,声音嗡嗡地回道:“宝珠没有偷吃。”
吃多了甜的容易长蛀牙。四阿哥向来都是限着量的。只不过她额娘是个心里没数的,自己又爱吃。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肯定没少给大格格吃点心。
四阿哥略有些责备地看了文鸳一眼,文鸳却顾只冲他笑。他觉得她呆憨,可眼神却不自觉软了下来,说不出训斥的话。
大格格许久不见他,巴在他的身上不肯下去,小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四阿哥拍了拍大格格的小身子,对福晋说:“我先去东院更了衣,再过来用膳。”
福晋还能说什么,怪只怪她还没有一儿半女,拴不住四阿哥的脚。
她捏着帕子低下头说:“听凭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