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的洗三礼在正院开始,并没有邀请什么人,不过都是西三所的人而已。
毕竟一个妾室生的格格,并不足以劳动皇子福晋们过来庆贺。
田氏倒是专门派人送了礼,是一只金镶玉璎珞,称不上十分贵重,却也很精致。
至于福晋等人送的东西,不管多华贵多罕见,文鸳通通让景泰送进了库房。
四阿哥晚上过来看她和大格格。他说:“我吩咐人打了一把金锁,等大格格再大一些,就给她戴上。”
文鸳点了点头,她依旧不肯挪开这个屏风,固执地要挡住自己。“月底阿哥就要去塞外了,那大格格的满月礼不就很冷清?”
她的语调不大高兴,显然格外在意。
四阿哥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抚道:“皇命不可违。等到大格格百日,我再为她设宴。”
他让奶娘将大格格抱过来,笨拙地想要抱起大格格,可她跟面团一样柔软,他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伤了她,最后只是轻轻地握了握她的小手。
她的手小得不可思议,好像只有一粒葡萄那么大,可是反应却很敏捷,反握住了四阿哥的一根手指。
四阿哥心头一软,温柔地看了大格格一眼。
文鸳让人把大格格抱下去喂奶,便问四阿哥:“今年秋狝,阿哥要带谁去。”
文鸳还在坐着月子,自然是不可能跟着去的。何况大格格还这么小,她也舍不得丢下她。
她这话问得僭越,四阿哥皱了皱眉,还是回答了:“我同福晋一起去。”
文鸳这才舒了口气,她已经认定是李氏害了她的花,因此对她格外的厌恨。只要不带李氏去,就算带宋氏去也行。
文鸳笑着说:“那感情好。”
她话语中的欢喜之情不用怎么辨别,都能听个一清二楚。四阿哥挑了挑眉,倒有些搞不清她的心思了。
但是她肯乖乖的不闹腾,四阿哥也不会深究。他说:“你安心在宫里休养,等我回来了,便给你带一些上好的皮子做披风。”
文鸳说:“要多拿一些,大格格也要。”
大格格现在出生不到半个月,整日待在襁褓中,哪里需要做皮毛衣裳?他也没有反驳,一口答应下来,“依你便是。”
临近出发,文鸳倒生出一些不舍之情。她是在七月份生产的,此时的天气刚刚转凉,月子里的生活倒也不算格外难熬。
只是每日吃的东西都很清淡,不太符合文鸳的口味。
出发前一晚上,文鸳终于肯见四阿哥。她的一头长发尽数披肩,头上戴着一个抹额。因为汤水不断,她的小脸儿水唧唧的,像是一个刚被剥开的荸荠。而且得天独厚,脸上也没有长斑。
四阿哥已有些时日没有见到她,心中也记挂着,快步来到床边坐下,握住了她的手。
文鸳有几分不好意思,问道:“奴才现在是不是胖的厉害?”
四阿哥摇了摇头,他知道她向来最爱美,就说:“如今倒有一股丰圆似月之美。”
文鸳这才欢喜,却依旧不肯靠近他。“总感觉身上有股味儿。”她虽然不能洗澡,却常常令人擦拭,虽然没有洗澡那般清爽,但也决没有馊味。
四阿哥却揽过她的肩膀,将人轻轻搂到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