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也听说大福晋又生了女儿。
他们夫妻二人的事在阿哥所里都成了谈资,大家都在私底下猜,大福晋到底第几胎才会是儿子。
她有些兔死狐悲,叹了口气,“再怎么样也不能光逮着一只羊薅羊毛呀。”
景泰也有些唏嘘,见她兴致缺缺,便哄她高兴:“再过几天咱们就要出发去木兰围猎了,格格可还有什么要带的,奴婢一并打包带去。”
文鸳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报了一大堆东西,“爷说到了草原晚上会很冷,记得给我带上几件夹袄去。”
景泰笑着点了点头,“奴婢都收进去了。”
七月里多雨,这几日更是阴雨绵绵不断,天上乌云堆积,屋檐下雨脚如麻,听得人心烦意乱。
文鸳趴在窗上,侧头静静地呆着,像是等待主人回家的猫咪。景泰觉得她可能有点孤独。
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猛地抬头,急急忙忙穿鞋走了出来,果然是四阿哥。
文鸳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在暗沉无光的阴雨天里叫人心头一亮。她扑到他的身边,检查他有没有淋到雨。“阿哥回来了。”
四阿哥抓住她的手,心里熨贴,轻声道:“我不曾淋湿,先进去吧。”
文鸳见到四阿哥就觉得很安心,烦躁的心情有所缓解。她黏在他的身边,又叽叽喳喳地问:“那奴才让景泰去端一碗姜汤来,给阿哥祛祛寒,可好?”
四阿哥可有可无地应了,他是常年习武之人,看着虽是清瘦,体格却是强健的,不过是一场雨,不会着凉。
他脱下袍脚泅湿的外衣,坐到榻上。许是察觉到身边人躁动不安的心情,他将靠在他肩上的文鸳揽到了怀里,耐心地细细抚摸她的脊背,像是安抚受惊的小猫。
文鸳将脸蛋贴到他的心口,伏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仿佛自己的心跳也趋于平静。
四阿哥问道:“怎么了?”
文鸳心里的烦闷有了宣泄口,皱着小脸,闷闷不乐地说:“下雨天真讨厌。只能困在屋子里,黑漆漆的,一个人坐着真是无聊。”
四阿哥沉吟了片刻,见她恹恹的好像几天没晒到阳光的花儿,比往常少了生机勃勃的神采,不由得有点心疼地抚了抚她冰凉的脸颊,“那这几天我都到东院来陪你,如何?”
文鸳轻轻点了点头,总算高兴了些,抬头搂住他的脖子,轻轻柔柔地吻他。
四阿哥耐心回应,细细抚摸她的后颈。这是一个充满安抚意味的亲吻,见文鸳的脸上有了笑容,四阿哥心头笼罩的不快也如日照乌云般尽数散去。
原来这几日是文鸳来葵水的日子,难怪她这一般无精打采,闷闷不快。
尽管两人什么也不能做,四阿哥依旧按照之前承诺的那般,这段时间都一直待在东院。
等到夜里,文鸳就会钻进他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两人一同听着外头倾泻的雨声,四阿哥会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氛围静谧却温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