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按到榻上重重收拾了一顿,他才勉强卸去心中之怒,餍足地轻拂过她的雪肩,继续忽悠:
“就像方才这样,要多次才可——以后不许你再随口喊累。”
文鸳满面酡红,娇喘吁吁,躺在他的怀里,好似海棠春睡。
有了一根胡萝卜在前面吊着,她像是迫不及待往前跑的驴儿,听话地点了点头。“人家不喊累就是了。”
果然叫他眉眼一松,奖励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瓜尔佳氏殊无可取之处,唯有好骗这一点叫人放心又放不下心。
文鸳见他脸色松快,便知他已不气了,立即顺着杆子往上爬,娇气地说:“ 爷,人家饿了,还是先用晚膳吧。”
四阿哥身上的衣服都还完好,连衣领上的扣子都没松开一颗,神色也端方清和,要不是脸上微红,根本看不出他方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情事。
反观文鸳则狼狈得多,衣衫尽褪,发丝垂肩,如羊羔般细白的身子上全是斑驳的红痕。她穿上肚兜,又拾起榻上皱巴巴的,还有一些可疑痕迹的衣裙,神色有点发恼。
看四阿哥悠哉悠哉,倚在榻上含笑看自己穿衣,她便小脸通红,背过身去,气鼓鼓地说:“爷是故意扯坏人家衣服的,这可是人家最喜欢的裙子!”
四阿哥神色正经极了,好像是在上书房读书,起身打开她的衣柜帮她拿了一套桃红色冰裂梅花纹的旗装,“不是要吃晚膳,快换上吧。”
要说新做的衣裳,就是福晋那里也没她多。
文鸳赶紧磕磕绊绊地穿衣服,四阿哥帮她将头发拢到一边,防止她穿衣服的时候扯到头发。两个人齐心协力,总算穿好了。
文鸳大松了口气,赶紧扬声把景泰叫进来给她梳头。
景泰刚才在门外差点没急死,她就不该对她的话信以为真,觉得她真的会等到怀孕的时候再问。她是个大棒槌,压根心里就没数儿!
听到阿哥的怒喝,就是她在外头也吓得抖了一抖,心里哀嚎,这回格格算是失宠了。
李格格可真是把她们格格给琢磨透了。天底下就没有比她们格格还傻憨憨的人。明知是个陷阱,还睁大着眼往里跳呢!
苏培盛这个比船杆还会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嘴角一撇,脸色立马就变得比方才傲慢了许多。
景泰暗暗啐道:“狗东西!”
原以为阿哥会夺门而出,没成想里头闹了好一会儿,格格的哭声渐渐就消了。
景泰拍了拍胸口,抹去头上吓出来的白毛汗,差点瘫坐到地上,只觉得劫后余生。她们格格还真有本事,这都哄得回来。
下面的动静可就不适合在趴门缝里听了。
景泰自觉地和苏培盛退到了门廊下,见到苏培盛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和蔼可亲,景泰扭过头翻了个白眼,就是唱大戏的都没苏培盛会变脸。
等了半天,听到文鸳在屋里叫她,景泰立马撇下苏培盛这条变色龙,快步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