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说到做到,第二天便带着这对镯子到正院请安去了。
她一向是后院打扮的最精致的那个,今日穿的是橘黄色满池娇缎面旗装,旗头上簪着一朵海棠红绒花,戴着一对累丝嵌宝流苏簪,挂一双金荔枝耳坠,连手腕上都环着一双镶宝石的金镯子,端的是娇艳妩媚,顾盼生辉。
这一对镯子款式别致,和寻常镯子不同,连福晋也多看了一眼。
文鸳见她们都在看她的手腕,更是得意,特地抬手端起茶杯喝茶,露出镯子让她们看个够。
等她们都收回视线,她便抚着自己的手腕,十分珍惜又缓慢地将袖子放了下去,把镯子遮得严严实实,才抬着下巴,矜傲又得意地笑道:
“唉呀,这是爷亲手为妾设计的金镯子。要不是今天早上要过来请安,我还舍不得戴呢,生怕蹭着了。”
福晋本就觉得这个镯子亮眼又好看,心中想着应是四阿哥所赏赐,没想到阿哥竟然还抽空费心亲自替她设计镯子,瓜尔佳氏何德何能?
她心中有气,淡淡地说:“这确是阿哥的心意,你当好好收着。”
文鸳笑着点了点头,沾沾自喜地说:“福晋放心,这是自然。”
李氏和宋氏见了也很刺心,干脆眼不见为净,低头喝茶。
宋氏我就打算依附福晋,见状也露出了手腕上的镯子,原来就是第一日请安时福晋所赏的那只。
她抿嘴笑道:“正所谓各花入各眼,瓜尔佳妹妹的镯子是阿哥所赐,意义非凡。但福晋所赐的这只我却觉得最好,所以也日日戴着。”
福晋闻言看了宋氏一眼,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宋姐姐觉得好,那便是好咯。可我却觉得,镯子还是成双成对的,寓意才好呢。”文鸳哼了一声,娇艳的脸上闪过一丝鄙薄之色,笑盈盈地说。
李氏却道:“还是单个的有福气,殊不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呐!”
见她们又合起来对付她,文鸳真的想翻白眼了。要她说,就是同姓姐妹也没她们这么齐心。
她恶意地想,落难的鸡才会抱团取暖呢!宋氏这么巴结福晋,没准哪天就飞上枝头了,看看到时候她们还会不会这么和气。
不过听到这话文鸳还是生了气,粉面含怒,冷冷地瞪了李氏一眼。“李格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镯子是爷赏我的,难不成会带来灾难吗?”
福晋见她们针锋相对,才皱眉轻喝道:“行了。无论单双,寓意都好,何必争来争去,反而伤了和气。”
饶是文鸳再迟钝,也知道福晋生气了,重重哼了一声,放下袖子喝茶。
李氏端起茶杯,掩住了唇边的笑意,恭恭敬敬地说:“福晋说的是,镯子都好,架不住有人心思有异。”
文鸳想也不想,嗤笑道:“那当然是你别有用心了。整天挑拨是非,就是千年的狐狸也没你精!”
福晋揉揉额角,加重了语气,冷冷地看了文鸳和李氏一眼。“够了!”
李氏什么心思她自然清楚,好大的胆子,竟想将她当枪使。不过瓜尔佳氏也不是省油的灯。
吵吵闹闹的,实在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