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以为他已经睡觉了,怜惜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不解地叹气,自言自语道:“赴个宴又不是去打仗,怎么累成这样?要是让我去赴宴,我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高高兴兴地回来。”
四阿哥听了就闷闷地笑了,翻身一把抱住她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压到身下。
文鸳惊得哎呀一声,对上他清明澈亮的凤眸,才知他没有睡着。
四阿哥定定地望着她。文鸳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因为翻身而松松地挂在肩头,露出了雪一般的香肩,她水亮的杏眼里还带着惊惶和娇嗔,妩媚娇柔得像是春睡海棠。
她笑着搂住四阿哥的脖子,娇哼道:“好在人家没有说阿哥的坏话,不然不是被阿哥听个正着了?”
四阿哥拧了拧她的鼻子,玩笑道:“你对爷有什么怨言,不必背后说,爷准你当面陈奏。”
文鸳转了转眼睛,咯咯笑道:“那人家就真的说了。爷还没洗澡,身上都是臭烘烘的酒味儿,人家被熏得不行啦!”
“就你娇气。”四阿哥低头失笑,抱着她在榻上滚了几个来回方停下。“现在你身上也是臭烘烘的酒气了。”
文鸳抱怨不止,说他恩将仇报,点了点他的胸膛,娇滴滴地说:“人家好心好意地照顾你,你倒是不顾念半分。”
四阿哥便笑道:“你既然这般有心,爷便好好犒劳你。”
这种把戏不论多少次都会有人上钩。文鸳果然眼睛一亮,眉开眼笑地说:“那爷要赏我什么?”
她盘算着要是阿哥要给她珍珠,她是不要的,因为她已经有一盒了。
如果给她宝石,那倒尚可,毕竟珠宝可没人嫌多。她美滋滋地等着,一双亮晶晶的杏眼充满期待地看向四阿哥。
四阿哥见她笑眯了眼一副得意样,便知道她在惦记什么,故意说:“那就赏你——陪爷一同洗澡吧。”
文鸳气得圆睁了眼睛,像只炸毛的猫咪扑到他身上咬了他的肩膀一口,“爷又骗人!”
四阿哥再也忍不住,搂着人倒在榻上,笑得起不来身。
两人打闹了一番,四阿哥一把将人捞了起来,在她的娇声嗔语中一同去了隔间的浴房。
没一会儿浴房中就响起了女子的娇吟和男子克制的喘息。
折腾一番之后,文鸳便靠在他身边睡着了。她惯是没心没肺,阿哥所也没什么值得烦心的事,又受了一番劳累,沾床便睡着了。
四阿哥这时才从换下来的衣服中取出一个花纹精致的元宝型荷包,轻轻塞到她的枕下。
文鸳醒来时四阿哥早已去了上书房,实在想不通怎么四阿哥喝醉了第二天依旧生龙活虎。
景泰伺候她起身,整理床铺时惊讶地说:“格格你看,这里有个荷包。”
文鸳正在梳头,闻言瞟了一眼,不感兴趣地吩咐她拿过来看看,却见荷包中间一宝瓶装麦穗,瓶上有“安”字,旁边有几只鹌鹑嬉戏。其中装有金质元宝一个、金八宝七个、银元宝一个、银钱一个,银八宝八个,玉两块。
景泰在宫里见识得多,当下便拍手笑道:“这是皇上赏的馈岁。”皇上除夕时用此物赏赐宗室、后宫,取意平安赐福。
文鸳听说是皇上赏的,便当做宝贝似的收了起来,后知后觉地觉得高兴——原来这才是四阿哥的“犒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