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任由她拉着走,淡淡道:“你倒护着她。”
文鸳说:“景泰对我最尽心,我当然护着她。”
明日便是中秋,不过在上书房读书的皇子们不放假,所以西三所也没什么节日的感觉。
四阿哥对自己的妾室还是很好的,昨天便赏下了布匹和首饰,好让她们光鲜亮丽地过个节。
身为四阿哥的宠妾,文鸳的待遇只比她们更优渥。明面上阿哥送来的东西都一样,但是四阿哥私底下却给她补贴了不少,除了更精致的金玉首饰,还有一小箱碎银子,景泰略数了数,少说也有一百多两。也不知他是怎么弄来的。
照他的话说是:“你嘴最馋,平日爱去御膳房点菜,若无银子怎么好使?”
文鸳被他说得羞赧,大大哼了一声,钻到他怀里撒娇去了。
两人进了屋子,文鸳说自己身上汗津津的,先去隔间换了衣服。
等她回来时四阿哥便发现,她不仅换了一套藕荷色的旗装,还重新补妆描眉,涂了唇脂,绒花旁簪着银镀金嵌红宝蝴蝶纹簪,比方才的自然之美精致多了。
他摇了摇头,也不知就一会儿工夫她是怎么捣鼓出来的。
等到两人坐到榻上,他便说起中秋之事。文鸳是今年才进阿哥所的,从未在阿哥所过过中秋,他便少不得交代一番。
“明日是中秋,你和其他人在院中拜月即可,我去乾清宫赴宴。”
文鸳靠在他的怀里,不情不愿地问:“爷不回来一同过节吗?人家说中秋乃是团圆节,爷都不在,有什么团圆的。”
她和宋李二人不睦,和她们一起过中秋,不就是相看两厌,这有什么意思。
四阿哥无奈地抚了抚额头,中秋确实是团圆佳节,所以他们这些阿哥都是去皇上身边承欢膝下。她只是一个光头阿哥的妾室,身份低微,不能和他一同赴宴,自然只能就在阿哥所里过节了。
他并不点明,免得她伤心,更没骂她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瓜尔佳氏天真烂漫,说这句话时定也没什么僭越的心思,只不过却太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明晚宫中宴会一散,我便回来。”
文鸳这才高兴了些,抱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兴致勃勃地规划明天要穿什么戴什么。“明天奴才就穿上前些时候爷赏的玉兔捣药花纹的旗装,颜色鲜亮得很。还有那些首饰,定然应景又好看!”
四阿哥顺着她的描述想了一想,抚了抚她的小脸,难得温和地说:“那定然是很好看的。”
文鸳便蹭了蹭他的手,笑着靠在他的肩上,一派娇痴烂漫。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巴巴地求道:“那爷可要尽早回来,不然人家孤零零过这个节,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意思?”
她自动略过了李氏宋氏,认为她们不配和自己相提并论——和她们一起过节,自然称不上孤单一人。
即便她娇蛮任性,可四阿哥却显然很吃这套,点点头算作承诺。
文鸳咯咯娇笑,攀着他的肩膀直起身子,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