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东院的门关上之后,西院才有了些许的动静。
宋氏也梳好了妆,扶在门边,愣愣看着东边的院子,眼底不可抑制地流露出失落和怅惘。
她轻声道:“爷到底又去了瓜尔佳氏的院子。”
她连晚膳都还没吃,就在房中等候,听到院门的动静时,她也急急起了身,却比不过瓜尔佳氏。爷甚至没往这边看过一眼,而是牵着瓜尔佳氏的手,陪她回了东院。
绿萝心疼地叹了口气,温言劝道:格格,咱们先回去用晚膳吧。为了等阿哥,晚膳提回来都放凉了。”
宋格格摇了摇头,抿嘴道:“我不饿,你把东西用茶炉热一热,先垫垫肚子吧。”
绿萝违抗不得,便扶着她回房去了。
四阿哥提着人回了内屋,搂着文鸳坐到了榻上。
“爷今天去打猎,可有什么收获?”文鸳仰头望着他,笑呵呵地问。
他身上皮革味和汗味混杂,还有隐隐的血腥味,有点难闻。文鸳双手抵住他的胸口,白嫩的小脸布满了不情愿,不肯像往常一样贴到他的怀里。
四阿哥睨了她一眼,抬手将人一把摁到了怀里,果然引得她大发娇嗔,不依不饶地痴缠:“爷身上臭烘烘的!人家已经沐浴过了。”
四阿哥轻柔地摩挲她的耳垂,难得沉声调笑道:“爷还未沐浴,等会儿你可以和我一同去。”
文鸳的耳根顿时像是刚剥出来的石榴籽一般殷红。她睨了他一眼,目光流转间妩媚生波,白嫩嫩的手指点了点他的下颌,娇声道:“爷真不正经!”
四阿哥平淡的眼里染上点点笑意,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指尖,懒洋洋地倚到榻上,“打到了几只兔子和狍子,已经送去御膳房了。”
文鸳好奇地说:“兔子做出来的菜,我们能吃到吗?”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救似的,巴巴问道:“爷一天奔忙真是辛苦,可曾用过晚膳了吗?”
四阿哥并不计较,他今天对她可真有耐心。“未曾用过。让人去御膳房提膳,我与你一起用吧。”
文鸳眨了眨眼睛,乐呵呵地点头,立刻从他怀里钻出来,奔到门口找景泰去了。
她可不能告诉阿哥,自己早就用过晚膳了。不过没关系,她可以陪爷再吃一点。
“景泰,景泰!快去御膳房提膳,听说爷打猎得了兔子,吩咐人做个兔肉汆丸子和盘兔糊送来——赶紧的,爷还没用晚膳呢。”
很快她就回来了,俏生生立在他面前,一身芙蓉色的旗装,使她像一株亭亭的娇嫩的荷。她笑道:“既然是爷打到的兔子,就让爷先尝尝!”
恰好这会儿苏培盛回来了,恭敬地说:“阿哥,热水已经备好,可以沐浴了。”
四阿哥不置可否,只是望着俏生生的文鸳,想起了刚才的调笑话,便起身朝她招了招手。“过来伺候。”
文鸳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乐呵呵地说:“奴才伺候爷!”亦步亦趋地跟着四阿哥到了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