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礼赶紧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注意言辞。
文鸳哼了哼,乖乖低头吃东西了。
芝答应确实很得宠,皇上亲自把桌上的葡萄赏了她。
华妃脸色淡淡的,似乎并不是太高兴。
宴会第二天,允礼就被皇上叫进去了,回来之后脸色并不好,透着一股隐怒。
文鸳正抱着菖蒲坐在榻上,拿着布老虎陪他玩游戏。
见他脸色难看,便问道:“怎么了?”
允礼叹了口气,走过来摸了摸菖蒲的头,欲言又止,被文鸳瞪了一眼,才道:“鸳儿,你想进园子去住几天吗?”
文鸳纳闷道:“好端端的进园子做什么?我们自己也有地方住。”
允礼苦笑道:“皇兄命我去收集敦亲王和年羹尧勾结的罪证,我怕他们会狗急跳墙,对你和孩子出手。再者,皇兄对我——并不是十分信任,想留下我最重要的人来要挟——”
文鸳听了便怒道:“他是想留下我们娘俩当人质呢!”
允礼脸色更加苦涩,冷冷道:“我原以为我谨小慎微,不涉足朝堂之事,皇兄便会放下对我的防备。实则他对我从无信任。”
他愧疚地看了文鸳一眼,语气艰涩地说:“皇兄铁了心要把我扯入朝堂之斗。我自己身陷险境并无妨,只是连累你们涉险,却叫我实在难过。”
文鸳抱着孩子,靠在允礼身边,嘟嘴道:“我不怕苦,我要待在你身边。”
允礼揽住她,点了点她的额头,轻声道:“此事危急且要避人耳目,皇兄与我商量,先送你和柔嫔娘娘到蓬莱仙岛,还有六阿哥也一起送去。”
文鸳眨了眨眼睛,嘀咕道:“合着这是托孤呢!”
允礼听了想笑,又忍不住叹息。
他爱怜地摸了摸菖蒲柔软的胎发,轻声说:“若是遇到不测,蓬莱仙岛地势也算易守难攻,你们尽快带着孩子逃出去。”
文鸳听了不免心生恻然,抬手就要抹眼泪,气道:“好端端的,干嘛说丧气话。他年羹尧再横,还有胆子造反吗?我不管,我就不去园子里。”
允礼替她擦泪,脸色有点沉重。“年羹尧手握重兵,要是逼急了,造反也不无可能。”
他紧紧搂住她的肩膀,安抚道:“只有你和孩子安全了,我才有精力去办事。菖蒲还小,难道你忍心他自己住在园子里?”
文鸳把菖蒲丢到他怀里,扭过身子,不高兴地说:“反正我就是不去!”
允礼无奈地笑了,对上儿子纯稚清澈的眼神,他心里酸酸软软的,狠下心道:“那就让景泰带着菖蒲进园子,你与我在一处吧。”
到底文鸳在他心里更加重要,便只能舍了儿子。菖蒲在皇兄手里,他总能安心了吧。
文鸳又觉得不太好,她转身抱起菖蒲,眼眶红红的,不舍地说:“儿子还小呢,你怎么这么狠心。”
允礼拿她没办法,睇了她一眼,无奈道:“你说怎么办?”
文鸳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搂住他小小软软的身子不肯撒手,“就不能我们一家三口都在一起吗?”
菖蒲还听不懂父母的争执,在母亲怀里咯咯笑得开心,天真烂漫的笑声却叫人听之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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