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和华妃、曹贵人坐在一起,纳闷地说:“咱们是当真不知道京城时兴什么妆容了,怎么这些命妇的眉心都画了梨花点缀啊。”
曹贵人消息灵通,闻言笑道:“这啊,是皇上为莞嫔亲手画的姣梨妆。”
华妃动怒,扭头瞪了曹贵人一眼。
曹贵人笑容一顿,侧头看歌舞去了。
齐妃不屑地说:“不就如花钿一般吗,也不是很美啊。”
曹贵人微微一笑,心里对齐妃非常无语,却道:“皇上亲手画就,如此深情厚谊,你还看不出来呀。”
齐妃这下听懂了,笑容渐消,哼了一声。
华妃狠狠盯了曹贵人一眼,目光冷厉,她立即就噤声了。
她也扫了对面命妇们眉间的花钿,心里的醋意翻江倒海,神色十分冷淡。
只有文鸳眉间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装饰。
她坐在位置上,身子不自觉地倾向果郡王的方向,明眸皓齿,巧笑倩兮。鬓边簪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色茶花,反而更显得她艳冶娇娆,美目流转好似秋水涤荡,碧波层层荡开。
文鸳拈起一颗樱桃,轻轻咬了一口,酸得皱起了眉头。她嫌弃地扔到盘子里,扯了扯允礼的袖子,低声说:“王爷,宫里的樱桃不好吃。”
允礼含笑握住她的手,侧头轻声安抚道:“那便不吃了,等出宫以后,我再吩咐人到庄子里摘些新鲜的回来。”
文鸳笑着点了点头,“还要摘榆钱,景泰说这个东西用来蒸糕好吃。我要尝尝。”
允礼笑着应了。
皇上坐在高位,脸色似乎很松融,轻轻阖眸,饮了一杯酒。只求拟态而非求真,如今看着盛装打扮的甄嬛,他便好似重遇了当年的纯元。
甄嬛满心欢喜,自从沈眉庄逝后,皇上对她越发宠爱了。有皇上的陪伴,她心中的痛苦也慢慢消了不少。
瞧见外命妇们眉心都画了梨花点缀,甄嬛不免也有点好奇。
问了敦亲王福晋才知,原来皇上对她的宠爱已经传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如今京城中皆以姣梨妆为美,一是能效仿莞嫔美貌,二是求夫妻和顺。
甄嬛心里好似喝了蜜一样甜,又羞又喜地看了皇上一眼。
文莺静静坐着,见文鸳脸色红润,才松了口气。之前京中时疫盛行,连文鸳都染了疾,她可担心了很久。
富察看着甄嬛这么风光,心里嫉妒得很。她怀了孕,皇上不过赏了些新奇珍宝,晋位的事可提都没提。
甄嬛才传出有孕,皇上就给她晋了位分,还大张旗鼓地给她做生辰,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文莺笑道:“姐姐何必动怒,早知道集宠于一身,也是集怨于一身啊。你如今有了身子,只要能生下来,不论是男是女,不都是你后半辈子的依靠吗?何必争一时长短。”
她已经收到阿玛的消息,听他说甄远道在都察院私下动作频频,且都是针对年羹尧的。
皇上在后宫里把莞嫔捧得高高的,不仅吸引了前朝后宫的目光,也很有用萝卜吊着驴子跑的嫌疑。
富察舒了口气,扯着帕子恨恨道:“妹妹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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