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怎么只有这么点茶叶。都不够人家泡一壶的。”
允礼长长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心痛极了。“顶级大红袍十分难得,我每次泡时都只放一小撮,香气就已清幽无比。你倒好,一次放下去一半。”
文鸳听出来他在埋怨自己,扭过身子哼了一声,“茶叶不就是让人泡来喝的吗,放在那儿会发霉的,还不如趁早喝呢。”
允礼无奈道:“我并非不让你用,只是说不应该一次放这么多。”
他还谆谆教诲,给文鸳打了个比方。“要是我一口气把你的茵樨香用了一半,你生气不生气?”
茵樨香据说是西域那边才有的名贵香品,用来煮汤洗发,可以使头发光亮香烈。这是他在广州十三行那里淘来的,只有不到巴掌高的小小一瓶。
文鸳很是爱惜,除了景泰,别的侍女都不让碰。
文鸳听了圆睁了眼睛,转过身拍了他一下,娇嗔道:“你敢!”
允礼握住她的手,含笑调侃:“倒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文鸳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转了转眼珠,娇蛮地说:“这茶泡了,不就是你在喝吗?有什么好心疼的?”
听到她又在胡搅蛮缠,允礼扶额,“如此说来,刚才我就不该喝那口茶了?喝了就不能指责你了。”
文鸳扑哧一笑,眉眼弯弯好似月牙。“人家也没这么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这么舍不得东西,就自己喝光好了。还有一壶呢。”
她手指了指桌面,果然放着一个茶壶。
允礼也忍不住笑了,手指虚点了点她,“你呀你呀。”
他并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反而洒脱得很。她用了便用了,难道还能把人打一顿吗?
“下次不可如此了。”他捏了捏文鸳的脸,语气又爱又恨。
“还剩下半两茶叶,泡一壶茶都寒碜,我才不稀罕呢。”她窝进允礼的怀里,扣着他的扣子玩,轻轻咕哝。
允礼睨了她一眼,抱着人哼了一声。“你不懂茶。”顶级大红袍岂是一般的茶叶能比的?可不以量多取胜。
文鸳伏在他的怀里哧哧娇笑,笑完还仰头问他:“你还生气吗?”
允礼对上她那双生得极美的眼睛,好似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
他心里的郁闷再也生不起来,他摸了摸她的脸,低低地叹了口气。“不气了,你爱如何便如何。”
她可不懂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立即打蛇上棍,拉着他的手撒娇说:“那人家和你说个事儿,你可不许生气——我好像一不小心把你书房的那块镇纸弄坏了。”
允礼心中顿时开始充满了不祥的预感,有点艰难地问:“不会是后面八宝阁上紫檀木盒里装的那块吧?”
文鸳不敢再对上他的脸,赶紧埋进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那个琉璃玉兔镇纸——可是唐代邢窑才有的。”允礼长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心痛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我才进宫半日,你就打算把家里都拆了吗?”允礼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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