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午要用膳,积云姑姑给他们端上了最好的斋饭,文鸳一看,不过是豆腐、豆芽、蘑菇之类。
文鸳便说:“这山上也太清苦了些。额娘何必要守在这偏僻的观子里,吃住都不方便。不如和我们回郡王府住,我和王爷一起奉养您。”
她笑意盈盈,看上去真的什么都不懂,这番话完全是出自真心。
舒太妃扭头看了果郡王一眼,他的福晋怎么这么——呆?
果郡王神色无奈又尴尬,对上额娘瞥过来的眼神,讪讪地给文鸳夹了一筷子菜。这事是他们母子忌讳的事,自然不愿意多提。只可惜他的笨福晋不懂。
“这小白菜是道观里自己种的,新鲜得很。福晋,你尝尝看。”
文鸳好奇地低头吃了,确实很不错。她笑道:“积云姑姑的手艺好好!”
舒太妃面容秀美,柔声笑道:“先帝驾崩之后,我心中悲痛欲绝,不愿再住在宫中,便到了这里修行。常伴青灯古佛,远离尘俗杂事,倒也宁静平安。你有这份心,额娘心里便安慰了。”
她看了垂下头的允礼一眼,眼神却流露出难抑的无奈。
这不过是其一而已。她当年宠冠后宫,不知碍了多少人的眼。先帝对允礼更是宠爱有加。后来当今登基,大肆清理八王九王的余党,
她心中忧惧,寝食难安。为了消除当今的疑心,表示她们母子无夺位之心,好保证允礼的安全,才自愿请求出宫修行。
允礼整日游历山川,不愿在京中逗留,好似闲云野鹤。不也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吗?
身在帝王家,却不得不如履薄冰。为了自存,这母子之情也难全。
文鸳却听不出舒太妃的言外之意,笑眯眯地感叹道:
“原来额娘对先帝的情分这么深厚,真让人羡慕。我们王府里还种着合欢树,王爷说这是额娘最爱的树,先帝在桐花台也种了。”
舒太妃也摇头失笑,允礼这个媳妇,只怕真是个心思浅显的小丫头。
她将文鸳的手和允礼的手交叠在一起,温柔地笑道:“你们以后定要好好的。额娘在这观中日日诵经,为你们祈福保平安。”
文鸳抓住允礼的手,用力点了点头,娇声道:“额娘放心吧!”
她想起瓜尔佳夫人的教导,又很诚恳地说:“额娘在这里过得清苦,出行也不便,我刚才上阶梯,都快累死了。幸好有王爷,王爷把我背上来的。”
舒太妃倒不知还有这样一番事,闻言含笑看了允礼一眼,有点揶揄。
允礼握拳咳了咳,有点不自在地避开了舒太妃的目光。
这个福晋,之前交代她的事,她又忘了。夫妻之间的事怎么能到处说呢。
“我日后让人每日过来给额娘请安,帮额娘采买。额娘要是有事,交代她就好。”她娇娇地说。
舒太妃笑道:“你是个好姑娘,允礼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
允礼也握紧了文鸳的手,“能娶到福晋,确实是我的福气。”
被他们母子这样夸赞,文鸳有点不好意思,神情有点说不出的爱娇,喜滋滋地嘀咕道:“人家也没有这么好吧。”
允礼和舒太妃都面带笑容,连积云也神色温和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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