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能有什么大事要说?”
文鸳充耳不闻,柔声哄道:“快些喝吧。张嘴,啊——”
皇上无奈地看着已经递到嘴边的匙羹,只得张口吃了。
文鸳像是喂小宝宝一样,一口一口地喂皇上吃完了一碗莲子羹。
文鸳讨好地用帕子给他擦干净嘴角,柔柔地拍了拍他的胸口,“皇上啊,福儿有件大事要和你说,您听了可千万别太生气。”
福儿用力点点头,软糯糯道:“皇阿玛,儿臣有大事要说,和三哥有关系。”
皇上缓和下来的脸色瞬时又冷了下来,“和弘时有关?你且说来。”
福儿赶紧把四阿哥和三阿哥私下交谈的事又说了一遍,他抿着小嘴,撩开小袍子,跪在地上磕了一头,诚恳地看向皇上:
“求皇阿玛不要太生三哥的气,三哥他其实心思不坏的。”
皇上越听脸色越冷,简直和千年寒冰一般。
“此事可当真?你莫不是和弘时关系好,才替他说话,却不怕朕迁怒,连你一并罚了?”
福儿面无惧色,腰板挺得直直的,坦然回道:“儿臣若明知有人蒙冤而不言,就是不诚。眼见兄长受难而不救,便是不悌。任由皇阿玛烦恼而不能分忧,就是不孝。皇阿玛教导儿臣行事需不愧于人,不畏于天。儿臣既然知晓实情,便一定要说。”
他濡慕地望着皇上,眼睛亮亮的。“况且,儿臣知道皇阿玛不是会迁怒别人的人。”
皇上张口还没说话,文鸳最护犊子,立刻柳眉一竖,不满地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皇上,咱们儿子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你还怀疑他会撒谎不成?今天这一趟,我和儿子大可以不来。要不是怕你冤枉了人日后会后悔死,人家才不来受你的气。你倒好,平白无故倒冤枉起咱们儿子来了。他才六岁,他能撒谎吗?”
皇上无奈,握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朕还没说什么,你倒护上了。”
文鸳睨了他一眼,哼哼:“反正你就是不能污蔑咱们儿子。”
皇上无奈摇头,虚点了点她的额头。
此事果然不出皇上所料,真是有人从中作梗,要离间他和三阿哥的父子之情。
弘历这个儿子,长于妇人之手,心思实在不够光明磊落,尽学了一些阴私诡谲的不入流的手段。
他过去亲自把福儿从地上扶了起来,奖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冷冷地说:“四阿哥若有弘曜半分友爱手足之情,今日之事便不会发生。”
皇上吩咐王启,神色如同夹着风雪的阴天般阴冷可怖。
“去查一下四阿哥到底有没有去探望过老八——把三阿哥和四阿哥都一起请过来。”
四阿哥听说三阿哥要被革了黄带子,不由得暗喜在心。
三哥实在太傻,连朝中形势都分不清。更别说揣摩皇上的心思。
这样蠢钝的人,有什么资格来争夺皇位呢?
听说皇上召见,四阿哥完全没往这方面想,他自信自己是不会暴露的,二话不说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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