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有点顾忌地看了瓜尔佳鄂敏一眼,点点头,兴冲冲坐到了皇上身边。
因为瓜尔佳鄂敏还在,文鸳端端正正地坐在皇上身边,两人中间隔了一拳大小的距离。
皇上缓了脸色,“文卿生日之时朕曾答应过她,会将瓜尔佳大人召进宫来,让她见上一面。如今时机正好。”
谁知宴会当天竟然出了事,这件事就被搁置了。
颚敏是一个圆滑的政客,他闻言垂头,恭敬地说:“小女能侍奉天子,是她天大的福气。只盼着她能好好侍奉皇上,安分守己。”
文鸳哼了哼,阿玛怎么回事,他们已经大半年不见了,说的话怎么这么冷冰冰的?
她起身扶着肚子来到瓜尔佳鄂敏面前,拉着他的胳膊说话。比如额娘在家身体好不好,四哥过年前娶了媳妇,四嫂现在有没有身孕?
东拉西扯,问七问八。颚敏脸色尴尬,头冒冷汗,虚弱地看了皇上一眼。
他闺女进宫已经大半年了,怎么和在家里一个德性?
皇上却没看瓜尔佳颚敏,他的注意力都在文鸳身上,他的目光紧紧随着文鸳,没给瓜尔佳颚敏半点眼神。
瓜尔佳鄂敏是过来人,见此心中有数,稀奇不已。
没想到真是傻人有傻福。原来皇上喜欢鸳儿这一款的。
他定了定心神,逐一回答了文鸳的问题。
女儿已经是珍妃,是皇上宠爱有加的妃子,如今君臣有别,他便是有心教导几句,可当着皇上的面,到底不合适。
见他们说的差不多了,皇上就让瓜尔佳颚敏退下了。
瓜尔佳颚敏隐晦又担忧地望了望文鸳的肚子,低声道:“娘娘在后宫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切莫大意,你平平安安的,微臣和夫人在府中才能安心。”
文鸳不舍地望着阿玛,连连点头。
瓜尔佳鄂敏向她躬身行礼,又向皇上行礼,弯着腰退了出去。
文鸳刚刚出了口恶气,又遇到了家里人,心情好的不得了。
她来到皇上身边,挨着他坐下。
皇上伸手揽住她,脸上的笑意淡淡的,“高兴了?”
文鸳笑盈盈地点头,倚着他的肩膀娇滴滴问:“皇上怎么了,不高兴吗?”
皇上将手中的诗集给她,神色莫测。“这是你阿玛呈给朕的。”
她不明所以地翻了翻,看不出写得好不好,“谁写的?写的什么呀?”
皇上知她不精于此道,提醒她说:“这本诗集歌颂的是允俄。”
文鸳立马就换了态度,斩钉截铁道:“那这诗一定不是好诗了。皇上一定是看了这诗才不高兴的是不是?”
皇上眸光一闪,“哦,何以见得。”
“阿玛说,允俄是反贼。歌颂反贼的诗,那肯定不是好诗。”她随口说着,不感兴趣地将诗集丢到一边。
要是瓜尔佳颚敏听到了,肯定要再一次感叹傻人有傻福。
没想到他随口一说,竟然被文鸳记住了,还无意中在皇上面前帮了他一把。
皇上顿时哈哈大笑,一扫空气中沉闷的气氛。
他冷冷地盯着这本诗集,语调冷酷阴狠,“没错,歌颂反贼的人,心思定是不纯。这诗集也不值一看。”
文鸳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不是很懂皇上为什么又高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