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委屈地看了他一眼,“皇上恕罪,臣妾再也不敢了。”吃一堑长一智,等他走了,她就让她们拿回去偷偷抄。
“若有下次你该当何罪?”皇上垂下眼睛,冷冷问道。
“若有下次……”文鸳水晶一样剔透的眼睛转了转,将两只手竖在脑袋上,像耳朵似的弯了弯,笑嘻嘻道:“若还有下次,就罚我变成跟在您身边的一只哈巴狗儿。皇上让我往东,我决不往西。”
皇上绷不住笑了,手指虚点了点她,摇摇头道:“你呀!”
文鸳见警报解除,连忙将皇上拉进屋里,侧头给景泰使了个眼色。
她将皇上按到桌子边坐下,殷勤地端茶递水,“皇上,您渴不渴,快请喝茶。”又体贴地掏出帕子,给皇上擦拭额头上看不见的汗。
皇上睨她一眼,让她坐下,轻斥道:“整日胡闹,没个正行。”
文鸳不明所以地坐下,乖乖倚在他身边,眨眨眼装作听不懂,有点好奇地问:
“皇上,您来的时候路过御花园,那里的桃花开了吗?”
皇上以为她被闷坏了,想出去放风,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红入桃花嫩,青归柳叶新。御花园中确有春桃绽放。你若喜欢,朕明日便折了带来。”
文鸳爱娇地抱住皇上的胳膊,娇声道:“皇上,您真好。”她偷偷想,明天皇上带桃花来,后天能不能带别的花来?
要不是被禁足,她早就出去御花园踏青了。
“皇上,御花园里有座秋千是不是?”她眼睛亮亮的,摇了摇他的手,撒娇哀求道:“等臣妾能出去了,皇上陪臣妾去那儿打秋千好不好?”
那座秋千再次令皇上想起了与莞嫔那个看似美好,回想起来却充满怀疑和阴谋的初遇,他神色顿了顿,心中觉得不快。
文鸳见皇上竟然没应,有点不高兴,缠着他不停地撒娇。
她样子实在可怜可爱,到底让皇上展了颜,他笑道:“好了,就属你最会缠人。”
“那皇上去不去嘛?”她巴巴望着他,好像一只等待主人许可的小狗。
皇帝摸了摸她的脸,含笑点点头。
文鸳挤进他的怀里,小脸贴着他的心口。
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她的脊背,如果文鸳是只猫,她都要舒服地打呼噜了。
皇上垂头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猜忌和冷意,他若无其事地道:“珠珠儿,你有骗过朕吗?”
天下真会有这么愚笨的人吗?这是不是她装出来的。皇上的心情非常烦躁,看过粘杆处查出来的东西,他只觉得身边的女子都很值得怀疑。
文鸳埋在皇帝怀里,看不清他此时风雨如晦的神色。她想了想,诚实地摇了摇头,不情不愿地承认自己比皇上笨一点。“人家又没你聪明,哪里骗得过你。”
他心眼比筛子还多,恨不得再长八百个。景泰说自己就一个心眼,可惜直通屁眼儿,白搭。
她还发现自己在皇上面前很倒霉,每次要干点坏事都会被发现。比如在屋里烤红薯,比如故意在他面前抄书,比如特意不给安陵容茶喝,比如准备装病让景泰去请他来。反正就没一次顺利的。
皇上想起文鸳进宫以后接连得罪人的“丰功伟绩”,轻轻松了口气。“像你这样笨的,天底下也找不出第二个。”
他的眼神又像从前一样柔和,好像从未起过波澜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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