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被引进厢房,心中疑惑为什么文鸳还没出来。
侍女刚放下茶水没多久,她便见到祺贵人身边的丫鬟过来了。
景泰清秀的脸上笑意盈盈,她进来就利落地福了福身,“奴婢给安贵人请安,贵人金安。我们小主还在梳洗,请小主用茶,宽坐片刻。”
安陵容和气地笑了笑,轻声道:“有劳姑娘通禀。”
景泰也笑了笑,躬身退了出去。
她回到文鸳的房门口,文鸳已经起身,便快步进去抢了景安的活计,帮文鸳梳头。
“小主,安贵人来了,正在厢房等候。”
文鸳轻轻一哼,“来就来了,我要和皇上用早膳,没功夫见她。”
景泰抿嘴一笑,不再言语,专心致志地帮她梳头。
皇上已经洗漱完了,文鸳还没梳好头,他走过去细细打量,只见镜中女子云鬓花颜,杏眼朱唇,娇艳如三月夭桃。
他拾起一支红玉珍珠流苏步摇,轻轻簪到文鸳的旗头上,笑道:“珍珠莹润圆满,便似你一般。”
文鸳闻言灿然一笑,侧头对着镜子照了照,步摇轻轻摇晃起来,衬得她朱颜雪色,美不胜收。
于是她美滋滋地说:“皇上真有眼光。”
又过了一刻钟,文鸳才梳洗打扮好,两人携手到花厅用膳。
谁知安陵容听说皇上也在,竟然过来了。
她穿着一身桃红色底子娇荷遍地纹旗装,两把头上点缀着玉石珠花,秀气的小脸透出几分艳丽之色。
她抿着嘴笑道:“嫔妾给皇上请安。嫔妾今日来看望祺姐姐的脚伤,没想到皇上也在。”
文鸳嘟着嘴不说话,只端着玫瑰露喝。这安陵容真是烦人,怎么人家用膳也要过来看?
皇上只好开口:“你确实有心。”他无奈地看了文鸳一眼,说她小性还要生气,事实不正是如此。
安陵容便笑盈盈地望着文鸳,等她开口询问自己有没有用膳,到时候再趁机留下。
文鸳说:“既然请完了安,没什么事儿的话就不要打搅我和皇上用膳了。”她神情颇为高傲,话语还带着一点不耐烦。
皇上惨不忍睹地闭了闭眼,睁眼时沉声呵道:“祺贵人,不可如此无礼。”
文鸳见皇上当着安陵容的面呵斥自己,顿觉失了颜面,小脸暗淡下来,委屈地哼了一声。
安陵容把盈盈的目光投向了皇上,柔弱又充满期盼。
皇上竟然为自己斥责了祺贵人,想必也看不惯她吧。
皇上昨日才因要去延禧宫之事与文鸳闹了一场,不愿为此再生事端,于是淡淡地说:“若没什么事,安贵人便先回去吧。”
安陵容大失所望,小脸微微发白,但她的形象一向是乖巧懂事,当下不敢反驳,冲二人福了福身,便走了。
文鸳这才两颊喜生,眉眼间透出丝丝笑来,在桌子底下拉了拉皇上的碧玉佛珠,撒娇道:“皇上,嫔妾要吃灌汤包。”
皇上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这霸道性子这辈子都没救了,顺着她的意夹了一个到她的碗里。
“嫔妾要皇上喂我。”
皇上无奈地说:“你是伤了脚,不是伤了手。”
文鸳嘟嘴,又去扯他的的袖子。
皇上被她磨得没法,将龙眼大小的包子夹到她张开的嘴里。
她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笑,皇上便也跟着笑了。
“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