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说:“她给我送鞋子,也没有留下来等皇上过来,和皇上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文鸳是自己的主子,景泰真想白她一眼,人家非得留下来才算争宠吗?
“小主您想啊,要是您收了这鞋子,在皇上面前穿了,他要是问起来,您还不得说是安贵人送的。然后皇上他老人家不就知道安贵人天天来看望您了吗?那人家得多善良多体贴呀。”
您天天瞧不起人家,现在受伤了,人家还天天来看望你,以德报怨,多大的美德。
文鸳顿时瞪大了双眼,好似炸毛的猫咪。“哼,好曲折的手段,好深沉的心思!我就说安陵容没什么好心思。”
景泰有点无语,她和敬妃娘娘都看出来了,人手段也没多高明,就是光明正大地拿她当跳板,装姐妹情深,刷皇上好感度而已。
这招可真够恶心人的。要是小主把人赶出去了,那小主就得被人说气量小容不得人,名声就得坏了。要是一直任由安贵人天天过来,没准皇上哪一天就动了心了。
一说到如何邀宠,十个景泰也赶不上文鸳。
知道了安陵容的心思,文鸳也不心急,悠哉悠哉地拿着鞋子用没受伤的脚试了试,还真挺合适。
“小主,你怎么还有心思试她的鞋?”景泰有点摸不着头脑,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抽了抽嘴角。
“您不会今晚真的要在皇上面前穿这双鞋吧?”
文鸳脱下鞋子扔到一边,端起玫瑰露喝起来。“当然啦。”
“小主你想干嘛?”怎么回事,她景泰可是最了解小主的人,现在既然不知道她想干嘛了。
“她这么乖巧懂事,皇上怎么能不知道呢?我今晚就告诉他。”
文鸳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
景泰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不过她最听文鸳的话,只好任由她折腾了。
用了午膳没多久,温实初就过来了,他是来送药汤的。
他身姿如松,行礼时如行云流水,“微臣给小主请安。”
“行了,免礼吧。”文鸳随意地说,蹬掉了宽松的鞋子,伸出脚踝让他检查。她今日穿了一身嫩粉色折枝山茶纹缎面旗装,旗头上带着鲜艳的绒花,娇嫩明媚,如同三月春桃。
温实初脸色微红,低声道:“小主,微臣得罪了。”
他跪在地上查看文鸳的脚踝,恭敬地说:“恭喜小主,这药汤很有效,如今已经消肿不少,再过几日便能恢复如初了。”
文鸳这才笑起来,睫毛弯弯如月钩,尤为动人。“幸亏还有几日就好了,如今我整日里坐着,动也不能动,真不得劲。”
温实初垂下眼睛,不敢再看。
景泰不放心地将那双绣鞋拿来给温实初检查,“温大人,烦请您看看这双鞋子,可有什么问题?”
这两天她冷眼看着,这温大人倒是个正直良善的,勉强信得过。她现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轻易不敢让小主碰外面的东西。
温实初当真帮她检查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请小主和景泰姑娘放心,这双鞋子没有任何问题。”
“多谢温太医。”
文鸳一边泡脚一边折手绢玩,闻言便笑眯眯地谢他,心想这太医人还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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