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蜀山的经阁里亮着光。
云月儿穿梭在里面，荧荧光亮照亮她认真的眼眸，浏览书架上的书，她在这头行走着，东方彧卿在书架的另一头，透过书架的缝隙，跟随她的脚步，认真的看着她的眉眼，似乎要补足这些年来缺失的时间。
刚开始云月儿还有些不解，“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东方彧卿只是笑着反问她，“我也来看书，不行吗？况且蜀山这下层经阁是开放的，谁来都行。”
既然他这么说，云月儿就不再去理会他了，而是径自查看起来。
她抽出一本书，来到窗边的桌子上，打算好好的研读，他也抽出一本，坐在她对面。
那样专注的目光让云月儿还是忍不住抬头，他含着笑意的目光正好和她对上，他的面容已经完全褪去了几年前的青涩，她不禁想到那个信誓旦旦说要去帮她的人，孤单离开时候的样子。
“为什么几年都不回我信？”他质问道，语气里满是委屈，就像是一只迷路的宠物终于找到了主人，重新回到了家一样。
云月儿低下头，重新翻着这本书，手却被对面的人紧紧攥住，他身形渐渐逼近，似乎很在意她的话语。
“明灵他们不是和你对接了。”
这些人都是她以前发现的好苗子，他们各有各的任务，明灵便是她派出去的那些蓬莱弟子之一，负责和东方彧卿接洽。
“我说的是你！”东方彧卿眼眶发红含着泪。
“我？”云月儿不解，她湿润的眼眸带着几分警惕的看着面前越来越近，几乎要把她逼到墙边的人。
“几年，我等你的信，从寄出去就开始等，白天到夜晚，每一只路过的飞鸟我都想着里面带着你的信，每一个从蓬莱来的弟子，我都以为是你有事情要交代……”
“结果永远是那些事情，你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等吗？”他的语气已经近乎危险的逼问，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眸，距离她的面容只有半个拳头。
可是她的神色里没有了然没有害羞，只是一种淡淡的，还有极力压制的矛盾复杂。
她在矛盾什么？复杂什么？难道他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过客？
东方彧卿一时间觉得离她很远很远，哪怕她就在面前，他也没有办法走入她的心门。
“东方彧卿，我很感谢你这些年来的帮助，当年我带你回去传文授武，不如这些事情就算是两清，如果你觉得不够，当年我答应你帮你复活你父亲……”
云月儿听到他的话，有些讶异但并不算是太意外，当年他离开，她也是松一口气的，身为过来人是能够看得出一些端倪的，她以为这些东西能够被时光冲淡一些。
而且因为霓漫天的记忆，她对东方彧卿和花千骨、白子画等诸人观感一般，能维持普通的朋友关系已经算是不错了，虽然她要做的事情有些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但也不会阻碍这些人的爱恨情仇，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过来招她就好了。
只是东方彧卿并不想听到她这些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