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新的住处,作为女主人,云月儿很喜欢整理起一个家的感觉。
她是要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小窝来经营,布置得十分温馨。
就是这段时间张启山和张日山又忙起来了,而且是夜晚出去居多,看也知道长沙城的夜晚又开始不太平了。
而长沙城的白天还是和平安静的。
云月儿布置的时候,总有上门来拜访的二月红,轻车熟路进来的陈皮,还有老扒墙头的齐老八。
这天,她新得了一件琵琶,调好音之后,素手轻拨,嘈嘈切切之间,她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月儿擅琵琶?”二月红走近,便看见她坐在榻上,眉眼含笑的拨弄着弦。
现在已经入冬,长沙城昨夜下了一场大雪,现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云月儿的屋外应景的种了几株红梅,雪中红梅,份外清雅。
屋里十分温暖,云月儿穿了夹绒的旗袍,上面绣着梅花,纤长的指尖停留在琵琶上,丰润的唇瓣微微笑着,让人忍不住放轻声音,驻足痴痴地凝视着。
“只会一点。”云月儿示意喜鹊上茶,把琵琶放在一边。
“怎么不见张日山?”二月红问。
“他这几日忙,二爷找他有事?”
“我只是偶然路过,过来瞧瞧,以为能听月儿的琵琶,顺便讨口热茶来喝,运气好点,说不定还能有顿热饭。”二月红说得可怜。
云月儿笑了。
外面又有一道声音,“怎么,红府没茶没饭?”一看,是陈皮。
雪大,他头上,身上已经堆了些雪。
云月儿想递手帕让他赶赶,陈皮阻止了她,很是随意的掸掸,“外面寒气重,昨日来看你,又听见喜鹊说你吃药了。”
“不碍事,是受了点寒气。”云月儿说。
二月红拿起旁边的斗篷披在她身上,“既然如此,更加要注意身体。”
二月红又说,“红府没有女主人,回去了一个人吃饭有些冷清,不如在这里讨碗热饭,只是怕主人家嫌弃。”
“怎么会?”云月儿有些哭笑不得,“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就是菜式简陋了些,不要嫌弃。”
为了照顾她的口味还有生活习惯,这里都是做得清淡的,云月儿是怕他们这些吃辣的不习惯。
“不会嫌弃的,看着月儿,我能吃下十碗饭!”齐铁嘴翻了墙头过来,想来刚才掉雪堆了,衣服也有些湿了。
“正门不走,齐铁嘴你怎么又翻墙?”陈皮十分不解。
“掐算过了,翻墙头吉利!”齐铁嘴马上反驳,然后也是愁眉苦脸的,“就是总摔下来。”
云月儿无奈的摇摇头,“正门也没多远,摔伤了怎么办?”
月儿关心他了……齐铁嘴满心都想着这个,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人也变得憨憨的,“不,不会,我别的不会,就会翻月儿这里的墙!”
这话听起来……不太正经。
陈皮都想问问齐铁嘴脑袋里塞了什么。
“月儿会弹琵琶?我没听过,要听!”齐铁嘴一看旁边的琵琶,就出声问道,“可以吗?”
云月儿耐不住他磨,只好答应。
轻拨弦的时候,外面传进来一阵悠扬婉转的竹笛声。
云月儿微微一笑,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