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瓦克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哈迪克斯,哑口无言。他早料到哈迪克斯会对来自不同大陆的人的消息感兴趣,。
但他没想到哈迪克斯,会厚颜无耻地传送到他的临时住所。他没有想到平日里冷漠的哈迪克斯会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
克里瓦克斯担忧地看了一眼门口,半信半疑地以为乌姆尼长老会跑进来,开始责骂维齐尔未经邀请就闯入村庄。
马斯鲁克明白他的担忧,于是迅速靠近入口,站好位置,这样别人进来时就要把他推开。
“别担心了。”
哈迪克斯不屑一顾地说道,一只手臂在空中挥舞,散发着神秘的能量。
“我已经设置了隐私保护措施,确保我们不会受到干扰。现在,重复你告诉我的一切。”
克里瓦克斯别无选择,于是再次将乌姆尼听到的,关于大洋彼岸的外国人的一切告诉了哈迪克斯。
当他这样做的时候,哈迪克斯全神贯注地盯着他,这让克里瓦克斯感到非常不舒服。
自从他认识哈迪克斯以来,他总是给人一种,对几乎所有与自己的研究无关的事情,不感兴趣的感觉,所以他现在的专注似乎明显不符合他的性格。
当克里瓦克斯说完之后,哈迪克斯继续默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从现在开始,找到支持或反驳这些说法的证据是你的首要任务。”哈迪克斯说道。
他的语气,比克里瓦克斯见过的任何时候都严肃。
“这比你的贝类、海象人的萨满教,或你想与地表种族交‘朋友’的愿望更重要。如果你找不到这些证据,那我就自己去找,我怀疑等我找到之后,海象人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热情了。你明白吗?”
“是的,维齐尔·哈迪克斯,我明白了。”克里瓦克斯说道。
幸运的是,这已经是他的首要任务,因为他看得出来,哈迪克斯不会接受任何其他答案。
“很好。”
克里瓦克斯表示同意后,哈迪克斯明显放松了下来。他甚至决定走到屋角放着的一篮子贝类前,带着一丝好奇的神情拿起来。
“继续问你的问题吧,新人。”
克里瓦克斯平静下来,如果哈迪克斯邀请他提出要求,那么他觉得没有必要犹豫。
“是的,宰相。您为什么决定亲自来这里?”克里瓦克斯犹豫地问道。
“为什么不直接通过占卜水晶告诉我呢?”
“哼,我想我的反应对你来说,一定有点不合时宜。”
哈迪克斯拿起一只虾仔细端详着说道:“你还年轻,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
哈迪克斯咬了一口虾,他的表情先是露出惊喜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我决定来这里有三个原因。”哈迪克斯继续说道:“首先,我想亲自来到这里,听你复述萨满的话。其次,我想让你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克里瓦克斯看着哈迪克斯用一只手打开一只龙虾,并开始剖开它的内脏。
“那第三个呢?”克里瓦克斯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想给你带这个。”哈迪克斯说着,懒洋洋地从绑在长袍上的小空间袋里,拿出一个黑色和金色的小雕像,形状像一只蜘蛛。
克里瓦克斯可以轻易感受到,它散发出的魔力。
“这个工具可以让你用心灵感应,控制一些非智慧的飞行者,同时还可以让你在需要的时候,控制更大群的更常见的昆虫和蜘蛛。”
克里瓦克斯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魔法雕像。他知道尼鲁布人天生就有能力,控制和支配非智慧的蜘蛛、虫子等。
但除非你是蜘蛛领主,否则这种能力通常只限于小规模。他以前听说过这些东西,但从未亲眼见过。
据他所知,只有高种姓的人才会拥有这些魔法物品,所以克里瓦克斯立刻怀疑哈迪克斯送给他这个的动机。
不过,他也不能拒绝,所以克里瓦克斯犹豫地拿起小雕像,把它放进了自己的空间包里。等到没有哈迪克斯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能检查它。
“谢谢您,宰相。”克里瓦克斯深鞠一躬,以表感激。“不过请问,您为什么选择把它送给我呢?”
“这很简单,因为你的时间价值大幅增长,你的安全对我来说也变得更为重要。”哈迪克斯实事求是地说道。
“这些东西,不仅可以为你提供额外的保护,还可以用于在基拉库克,和这个村庄之间运输贸易货物。我希望你收集证据,而不是浪费时间充当信使。”
尽管克里瓦克斯,仍然对哈迪克斯的强烈兴趣心存怀疑,但他认为这很有道理。
“我明白。”克里瓦克斯说道。
趁着哈迪克斯在这里,既然他已经在吃了,他不妨听听哈迪克斯对贝类的看法。
“说到贝类,哈迪克斯,你认为它们会成为一种受欢迎的长期贸易商品吗?”
哈迪克斯停顿了一下,他正把一只小龙虾举到嘴里。
“它们还不错,新手。我相信这些‘贝类’会受到城市领导层的欢迎。我猜我们部门收到的资金将因此大幅增加,干得好。”
鉴于你看上去很喜欢它们,我认为它们已经足够好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走了。我会安排把飞鸟和传单送到你那里。在他们到达之前通知海象人,如果他们被无端杀死,那就太浪费了。”
还没等他回应,哈迪克斯就在一道紫光中消失了。
当灯光暗下,房间安静下来时,克里瓦克斯只需要花几分钟思考一下他们的谈话,就能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哈迪克斯隐瞒了一些事情。
克里瓦克斯认识哈迪克斯已有一年多,在这段时间里,他从未见过哈迪克斯对任何事物表现出如此程度的兴趣。
他经常想知道,既然这位法师,从未表现出对地表世界的任何实际兴趣,为什么他会被分配到地表世界研究部。
克里瓦克斯想得越多,就越意识到对于自从加入圈子以来,一直支持他的哈迪克斯了解得多么少。
“克里瓦克斯,哈迪克斯一直这样吗?”马斯鲁克从入口处回来时问道。
“不,他通常不会这么紧张。”克里瓦克斯说道。
“那你就要小心了。在了解他的动机之前,你应该对他保持警惕。”马斯鲁克语气中带着担忧。
“我会小心的,但我想我们应该没事的。他又没让我做还没计划好的事情。”
“明天与战士们交谈时,我会询问他们对大海彼岸的土地了解多少。”
“谢谢,马斯鲁克。”克里瓦克斯由衷地感激:“我很感谢你的帮助,伙计。”
“没问题。”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略带犹豫地继续说:“地表……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如果这些未知的土地存在,那么我相信我会很乐意亲眼看看。”
“我很高兴你玩得开心。”克里瓦克斯深情地说道。
在他们逗留卡玛古期间,马斯鲁克开始真正地成长起来。通过接触新的战斗方式,他不仅提高了作为一名战士的技能。
而且在友好的海象人中,他也变得不那么拘谨了,对世界表现出了更大的好奇心。
两个蛛魔又花了几分钟,讨论第二天的计划,然后决定睡觉。他们都知道,明天对克里瓦克斯来说可能是多事之秋。
看到马斯鲁克,对世界昼夜循环感到如此困惑,以及大多数生物如何在太阳下山后睡觉,仍然很有趣。
明天他需要与乌姆尼和酋长进行另一次谈话,以便他可以尝试谈判,将他介绍给氏族。
克里瓦克斯原本打算再等一段时间,让他赢得更多的信任,但哈迪克斯明确表示,长时间等待并不是一个好的处理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