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在山下的时候,就感受到这座山上的灵气有些异常浓郁。
她想着应该是山上有什么奇珍异果,却没想到是一个成了精的人参娃娃和土灵珠。
人参娃娃小心翼翼看了看彩衣的脸色,见她面容亲和,没有要吃他的样子,才渐渐放下心来。
“土灵珠对我们这些草木精怪十分有用。”
“那你怎么不拿走它?”
人参娃娃委屈巴巴地说:“我怕拿走之后保不住,还不如让它留在这里,至少外面那些人类都不认识这个东西。”
虽然这座山上只有他一个化成人形,可以到处跑的精怪,但是他的本体是人参,不管是人还是妖都会对他垂涎三尺。
成了精的人参,这要是吃了,修为还不得蹭蹭蹭往上涨啊?
要知道,他们人参成精可是很不容易的,别看他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形象,但是他已经活了几千年了。
在他刚化形的那段日子,因为不会隐匿自身的气息,经常会被闻着味来的各种精怪撵着跑。
好在他在土里还算灵活,这才一次次躲过被人吃掉的命运。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隐匿自身的本事也越来越好,这些年来才少了很多麻烦。
不过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也不行。
就像这座山上有一棵几百年的大榕树,也是已经生了灵智的精怪,若不是他时常躲着大榕树的根茎走,估计早就被发现了。
不过,人参娃娃还是觉得自己运气挺差的。
躲过了大榕树,却正好被彩衣给碰上了。
早知道他还是该把土灵珠卷走,重新找个地方修炼。
彩衣对他的话表示了肯定。
毕竟,在她的记忆中,后来这颗土灵珠是在赤鬼王手中。
也不知道这人参娃娃有没有因为这颗灵珠而丢了自己的小命。
这样想着,彩衣心里想把这人参娃娃拐回家的念头就愈发强烈了。
“我给你找个好去处呗?”
人参娃娃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她,“你说的好去处不会是你的肚子吧?”
似乎是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人参娃娃双眼立马蕴满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彩衣。
“不能!就你长的白白胖胖的样子,我也下不去嘴啊!”
“而且我那里还有好多年份很高的人参,只不过它们都没有生出灵智来。”
正在这时,安静了好久的系统突然在她脑海中冒了出来。
【你不会是想把他弄到你的随身空间里吧?】
【这可不行!像人参娃娃这样的精怪,连天道都是盯着的,你离开小世界的时候是带不走的。】
【所以,你最好打消心里的念头。】
彩衣的脸一垮,有些不高兴了。
这天道怎么这么小气?
人参娃娃好歹也是修炼了几千年的精怪,又岂是彩衣几句话就能忽悠的?
若不是被彩衣禁锢在怀里无法动弹,他早就钻进地里跑没影了。
此刻他还在心里想着要怎么让彩衣放松警惕,好趁机逃跑,就感觉禁锢自己的力量一松。
人参娃娃在落到地上的一瞬间,就钻进土里不见了。
彩衣也没去找他的打算,既然带不走,那她也不可能把他弄进随身空间里去。
再说了,这胖乎乎的可爱人形模样,真要吃的话不就和吃人一样了?
她可没那么丧心病狂!
所以,彩衣只能忍痛看着他从自己眼前消失了。
不过还好今天也不是一无所获。
刚刚人参娃娃急着跑路,哪里还能想起土灵珠来?
这土灵珠,可不就便宜她了吗?
王林把彩衣给的药全部下到了酒坛里,赔着笑脸给每一个土匪都倒上了一碗下了药的酒。
完了之后,王林还主动去换下了正在站岗的土匪,顺手把剩下的一些酒递给了他。
王林脸上带着平日里一惯谄媚的笑,看着众人在大厅里醉生梦死。
这不是迷药,所以不存在喝着喝着直接昏死过去的情况。
但是只要他们喝醉之后睡下,这药就要开始起效了。
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山寨里的所有人都睡下了,王林才提着刀,一个一个挑断了他们的手筋和脚筋。
就算如此,这些人也还是沉浸在梦魇中,满脸痛苦却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他才不会让这些人轻易死去,他要看着他们痛哭流涕,向他跪地求饶的样子。
就像这些人当初看着他爹娘和妻儿一样,一点点碾碎他们的希望。
在痛苦和折磨中绝望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待到天亮之时,王林把山寨中的钱财都翻了出来,分给了剩下那些被抓上山的人,让他们拿着钱赶紧下山去。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长得瘦瘦矮矮的汉子拉着王林的手,劝说道:“二林,跟大伯一起走吧!咱们回家去。”
王林双眼一红,拍了拍老汉的肩膀,“大伯放心,等我办完了事就回去。”
“您快回去吧!大娘他们该等急了。”
何止是等急了,根本就是等绝望了。
他被抓上山已经整整两年的时间,家里人估计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老汉见劝不动,也无可奈何。
“那你可要早点回来,等我回去后,就把你们家的房子收拾出来,你回来了直接就能住。”
说着说着,老汉就哽咽着失了言语。
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哪里看不出自己这个侄儿恐怕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意志?
两年前,王林的爹娘、儿子以及身怀六甲的妻子都惨死在这群土匪手中。
若不是为了给他们报仇,他早就想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老汉紧紧攥着手中的钱袋子,一步三回头地往山寨外走去。
“二林,你一定要回来啊!别让大伯等太久了。”
王林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直到再也看不到老汉的身影,才收敛起脸上的笑。
他侧过头去看还站在那里的几个女人,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几人的脸上都还残留着些许茫然和不知所措。
她们被关了太久,现在骤然得知自己自由了,反而一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更何况,她们现在又能去哪里?
她们还能回家去吗?
其中一个长相秀丽,带着些书卷气的女子站出来。
此刻,她秀丽的脸上透出几分狰狞和恨意,斩钉截铁地说:“我想给自己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