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有些不耐烦的坐着,她身边是博尔济吉特贵人,旁边是敬妃,然后是华贵妃,端贵妃。
博尔济吉特贵人是草原上的女子,长得高高的,皮肤没有京城这边的女子白皙,但是看着很健康,别有一番美丽。。
她看得目不转睛,上次见过曦嫔的舞蹈后,一直念念不忘,想找曦嫔玩,但是她不懂汉语,所以一直在学习汉语。
今日才稍微懂了几句。
“曦嫔娘娘,你们这边的女子跳舞真的好美,腰肢柔软,眼眸多情。”
“京城不愧是天国之都。”
她凑到安陵容身边,一双大眼睛很清澈,鼻骨高,长相没有这边女子的美貌,但是深邃大气。
安陵容笑了笑:“贵人喜欢的话,可以叫人去殿中跳,只要你和皇后娘娘禀告过就可以。”
博尔吉济特贵人被晃了一下眼睛,曦嫔好白呀!
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好温柔啊!
“曦嫔娘娘,你皮肤好白呀!”
她其实不是多喜欢舞,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后宫她谁也不认识。
只是曦嫔娘娘看起来很温柔,特别是那双眼睛,好看极了。
琪琪,琪琪是她的侍女,琪琪说后宫的女人都很恐怖,眨眼间就能面不改色的吃掉一个活生生的人。
所以她入宫后,要小心谨慎,别去住的以外其他地方惹到别人不开心。
只是她一个人守着一个偌大的宫殿,实在是太孤独太无聊了。
安陵容尴尬的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这位贵人的夸赞很真诚,她要真的以为她想挑起后宫事端。
“贵人,我有点闷热,想出去透透气,若是皇上,皇后问起,贵人帮忙说一声可好?”
安陵容捂着胸口,有些不舒服,她低声在博尔济吉特贵人的耳边说道。
看着她的耳朵慢慢的红了一圈,安陵容轻笑,还是个害羞的姑娘呢!
“妹妹去哪?”
敬妃拉住她的袖子问了一声,好歹是一根绳上的人,敬妃觉得她应该关心一下。
看她蹙着眉,不太舒服的样子。
“有些闷得慌,想出去透透气,若有人问起,姐姐可帮我说说话。”
安陵容回过身对着她笑了笑,轻轻的说道。
见敬妃点头,她猫着身子就要溜。
“妹妹身边的人一定要跟紧了。不可马虎。”
敬妃叮嘱道,才放她离开座位。
“里面太闷了,喘气儿都难受。。”
安陵容拉着绿袖的手,深吸一口气笑得格外舒心。
芳茴扶着她稳稳当当的,见她这般模样,忍俊不禁咧着嘴笑了两声。
“那是因为主儿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了。”
主子这性子,刚刚见面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安静又柔弱的,实则胆大包天。
皇后娘娘还在那儿坐着呢,就敢跑出来。
“主儿,你看,那儿有荷花。”
绿袖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个劲儿的嚷嚷。
“曲院风荷那一池的荷花还不够你看啊?这么大惊小怪的。”
安陵容坐在石板上,伸出脚锤了锤,听见绿袖的声音压根没当回事。
还很淡定的说了她一句。
“是宫女们许愿的荷花灯。”
芳茴非常给面子的回应绿袖的话,毕竟是干女儿,要给个面子的。
“每次宫里办宴会的时候,宫女们忙好了都会在通往护城河的支流里放荷花,或是许上一个愿望。”
“也许是希望来年好出宫许配人家,也许是求得主子们的青眼,或者是飞上枝头做主子。”
“奴婢是宫里的老人了,这种事见怪不怪。”
芳茴边说便抬手拍了拍安陵容的裙角,落了些灰。
还好她的旗头不重,上面的花都不多,否则现在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穿着吉服是不方便很多。
安陵容支着头边听边扶了扶旗头,扯得头皮发疼。
“咦,这是?”
绿袖伸着手在河里捞水玩,捞着轻咦一声,她提着一根线捞了个黑布隆冬的东西上来。
“你捞啥不好,去捞人家清理河道的网兜。”
芳茴抬眼一瞧,忍不住笑出声。
这些支流要经常叫人打理的,不然落叶泥土这些堆积在一起,容易堵了河流。
“好了,洗洗手。娘娘,咱们回吧,出来太久了,不好。”
芳茴前面对着绿袖无奈的呵道,后面对上安陵容便轻言细语的。
绿袖出来也有好一会儿了,她伸出手在河流里荡了两下水花。
嘟着嘴走到两人身边。
母女俩一人扶一边,准备回去。
等三人离开后,一个侍卫才从草丛里走出来。
他看着绿袖旗头两边的流苏一晃一晃的,笑了一下。
“真是活泼,还调皮。”
他用剑挑起地上的网兜放回河里才离开。
这时路过一群换班的侍卫,其中领头的看着他点点头。
“福大人在这儿呢?奴才们去换班,不打扰了!”
看着这队人走,他甩了一下过肩的辫子,几步消失在林中不见了身影。
“你可算是回来了。”
“皇上封了一个领队跳舞的女子为官女子。”
博尔济吉特贵人看着安陵容慢悠悠的回来,好似急的嘴巴起燎泡似的,拉着她分外不情愿的说皇上的坏话。
跟急于告状的小姑娘一样。
看得敬妃和安陵容发笑。
“皇上喜欢就封呗,贵人别急。”
安陵容好整以暇的拍拍她的小手,别说摸着肉乎乎的,挺舒服。
安陵容把自己的手掌翻出来,骨节分明修长,两个相对比下,的确是肉肉的才好摸。
“那里是我急,曦嫔娘娘,那女的肯定是冲你来的,她要跟你抢皇上。你还这样……”
博尔吉济特贵人恨铁不成钢,那双眼睛跟吃了小辣椒似的,几乎要喷火。
她说的话也让人啼笑皆非,什么叫做跟安陵容抢皇上,说的自己不是皇帝的妃嫔似的。
看来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个吉祥物,维持蒙军旗和皇室之间的枢纽而已。
“好了好了,别气,喝口梅子酒消消气。”
“这宫里受宠的还有华贵妃娘娘,我如今怀有身孕,皇上可不是我一个人的。”
安陵容笑着说道,她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皇上喜欢谁?皇上何曾真的爱过她?
不过是觉得她有意思,声音也像纯元皇后罢了,这些都得感谢皇后娘娘。
是她教会了她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为自己谋划。
博尔济吉特贵人晃着脑袋乖溜溜的喝了杯酒,她撅着嘴老大不情愿的瞪了一眼台上笑呵呵的皇帝。
“皇上,臣妾敬您一杯。”
年世兰看着安陵容回来后,终于想起来今日的主题是谁?
她端着酒杯站起来,往日都是她一马当先,今日若她不出手,怕要被皇帝怀疑了。
这种情况以前是不会发生的,哥哥大获全胜,当着她的面,皇上不会对其他女人有任何亲近之嫌。
是因为最近自己太贤惠了?
“你的酒,朕一定会喝,你哥哥很不错,西北大捷,他是朕的左右臂膀啊!”
胤禛喝得有些醉了,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但是他神智又非常清醒。
“皇上谬赞,这是哥哥应该做的,皇上不必如此。就不怕哥哥恃宠而骄?”
年世兰媚眼一翻,连带着说的话也不太客气。
哥哥变成那个样子,都是你的捧杀,都是你猜忌心过重。
她看着皇帝的眼眸通红,可惜皇帝看不见。
新封的官女子媚眼如丝娇俏的立在皇帝身后,俯身给他倒酒。
“你哥哥是清朝的大功臣,倨傲一些很正常,世兰不必介怀。”
胤禛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越加深厚,年羹尧越是倨傲他越放心。
反而如今学会了忍气吞声,毕恭毕敬他更怕。
所以啊,为人臣子更要懂得藏拙。
不可引起帝皇猜疑。
否则不藏是错,藏也是错。
“哈哈,皇上,皇后娘娘,臣弟来迟了,自罚三杯。”
此时,不待华贵妃继续口舌,屋外一声爽利的笑声打破了殿中诡异的气氛,是十七允礼,果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