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将至!
近日操持着朝廷命妇来往礼品,还要应付乌拉那拉家的索求,宜修就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心情不顺。
乌拉那拉全族就靠着她这个皇后撑着门面。
不仅族中无人可用,还到处惹事生波。
宜修只恨自己没有嫡亲的兄弟。
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
今日,乌拉那拉家夫人递牌子入宫见礼,拿进宫的体己没多少。
宜修的这位嫡母还想叫她拿出些银子填补家用?
“放肆,本宫是皇后,一言一行关乎大清脸面,你们做为本宫的母族,朝廷上帮不上忙就罢了,一味的索求,自己立不起来,乌拉那拉家还有以后吗?”
宜修脸一拉,眼神凌厉刺向乌拉那拉夫人,她可不是上辈子那个任人拿捏的软包子。
只要乌拉那拉夫人一说到乌拉那拉的兴衰,她就巴巴的填上自己的体己,过得还不如那个华妃。
宜修作为大清的皇后,吃穿用度比不上一个妾室,也不怪华妃说她这个皇后小气。
年世兰羡慕她的地位,焉知她不羡慕年世兰的家世?
乌拉那拉柔则穿着舞衣在太液池大跳艳舞不就是这位嫡母的意思吗?
眼皮子浅的东西,嫡女又怎么样?
都订了婚还勾引皇上,这就是乌拉那拉家的家教吗?
“皇后?没有乌拉那拉家的扶持你会成为皇后?”
“别忘记了,你是踩着柔则上位的。”
“宜修,别把事做得太绝!”
乌拉那拉夫人冷哼一声,被宜修突然的发飙吓了一跳。
本来就瞧不上她故作清高的拿乔姿态,这下有了话头教训,她可从来没有尊重过宜修。
宜修气极而笑,本来冷厉的脸庞拉出一种诡异的柔和。
她走下座位,慢慢踱步到乌拉那拉夫人的座位,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宜修眼含笑意,俯身靠近了乌拉那拉夫人,说道
:“夫人,你既说起姐姐,本宫也想提醒你,是是非非都是你和太后,柔则对不起我。”
“那位将军还惦记着柔则呢!”
“你说这事儿传出去,乌拉那拉家官场还有几人?”
“我无子无女,你们也从来没有把我当做真的乌拉那拉家的女儿,我不介意扶持乌雅族!至少人家乌雅族还是有几位能干的。”
“太后娘娘不会拒绝的。”
“额娘,你说对吗?”
宜修轻轻笑了一声,无视乌拉那拉夫人的惊恐,伸出手帮她理了理汗湿的发鬓。
姿态亲昵。
太后和乌拉那拉的交易她一清二楚,听说好几位家族弟子的妻子都是乌雅氏的女儿。
两家联谊走的很近。
柔则的那位姻亲将军,可是恋恋不忘帮着那拉家做了很多事。
“宜修,你忘恩负义,你这个白眼狼!”
那拉夫人色厉内荏,强撑着心虚。
当她对上宜修毫无温度的眼眸时。
全身上下虚软呯的一声瘫回了椅子上。
这下,宜修是真的被她逼急了,连扶持乌雅氏的话都说的出。
她已经想象不出自家老爷知道后会如何厌弃自己了!
“额娘,你做的事阿玛是否毫不知情?”
“回去闭门思过吧,阿玛会照顾好你的。”
宜修面无表情的说道,甩袖离开,留下那拉夫人如坐针毡。
那拉夫人纵横后宅几十年,为母不慈,御下狠毒,毫无肚量,如今也该到头了!
绘春上前来,扶起瘫软的那拉氏,把她尽心尽力的送到宫门口,坐上马车后才返回景仁宫。
宜修打发掉乌拉那拉家的夫人后,坐在榻上出神。
她这个皇后还过得不如华妃恣意,她是哪门子的皇后啊!
宜修无来由的感到全身疲惫,支棱起来的肩膀塌下去,坐在榻上的人一身孤寂。
“娘娘,事办妥了!”
剪秋悄无声息走进来,在宜修面前站定,满眼心疼,可她又无能为力。
宜修点点头,她早就知道那拉夫人会来,所以老早就写好了信封好,只要那拉夫人敢来闹,她就马上着人送到父亲手上。
“剪秋,我只剩你了!”
宜修昂着头看向剪秋,无力的拉拉嘴角,缓缓扯出一抹笑。
“娘娘,奴婢会永远陪着你呢!”
剪秋几步跨上前,双手拉住宜修。
宜修动情的拍了拍她的手,笑着点点头。
这边那拉夫人坐着马车回到家,一下车就急急的问下人。
:“老爷在哪?”
她记得宫里有不少那拉家的眼线,宜修,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可惜很多事,一步迟步步迟。
“老爷在书房等您!”
下人眼神奇怪的回话,那拉夫人急着去见人,没仔细深究这话什么意思?
自然也没看见下人反常的表情。
乌拉那拉大人是京城军事正一品大臣,皇上怕外戚庞大,这些年乌拉那拉家的权利已经被削弱不少。
只有她这个父亲勉强支着门面。
虽说是一品大臣,却是个吉祥物,朝中反而有实权的都是三四品的朝臣。
他手中的权力随时随地都能被皇上收回去。
不过是看起来荣耀罢了!
那拉夫人踏进书房就看见自家老爷在烛火下明明灭灭的冷漠表情。
他们两人的结合本来就是联姻,宜修的母亲才是他的原配,却因娶了那拉夫人,不得不为妾室。
这些年在那拉夫人的倾轧下熬成一具枯骨。
要说那拉大人有多喜欢那拉夫人也不见得。
那拉夫人一手风花雪月才情横溢,就连柔则都是如此。
当年对于柔则为嫡福晋的事太后是不赞成的,当时还是雍亲王的胤禛后院能人辈出。
柔则没有宜修的谨慎,也没有她管理王府的才能,更没有能力压下后宅众女的气度。
所以柔则进府后,管家之权还在宜修手里。
而作为柔则的母亲,那拉夫人的管家之权都在奶嚒嚒的手中,说是协助,实则大多数主意都是这位定下的。
这回宜修送来的东西足以敲断奶嚒嚒的命,她拿着那拉家的势为自己家谋了不少东西。
那拉夫人有失责之能,脱不了干系。
一瞧见那拉夫人的身影,那拉大人没给她先告状的机会,直接把一沓纸丢在她面前。
“为夫信任你才把管家之权交给你,你看看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以后你不必插手了,为夫已经告知老夫人,让她代为执掌。”
“从今日起我歇书房。”
那拉夫人在宫里受了宜修的恐吓,回府后还以为能寻得安慰,谁知道等来的是老爷的呵责。
她心下委屈,却不得不捡起地上的信纸一页一页的看去。
越看越惊心,最后她连辩解都没有,脑袋一磕,
素来顺风顺水的让她承受力低了不少,今日一番刺激下,直接晕死过去。
那拉大人冷哼一声,叫人把她送回了正院。
自此以后,乌拉那拉氏安分守己。
宜修在宫里也放下心来,专心致志的管理后宫。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新人进宫的第一个年夜来临。
没有了甄嬛的介入,不知道今夜倚梅园是否还会出现变故。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东西还是莫名其妙的回到了不算正轨的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