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时光,对小尤来说,是一场噩梦,还是她早就预见到的噩梦,只是她没想过,会来的如此早。
她和Snape魔杖互相指着对方,眼中没有任何温情,谁也不敢露出一点点感情痕迹,被伏地魔察觉后,他们两个人的结局就都将是死亡。
只能在刀尖上,用最不屑地态度来证明彼此的杀意和无辜,身上的伤口渐渐多起来,似斗兽馆中被囚禁的野兽,只能凭借本能去攻击对方。
但是,这不是伏地魔想看的。
“我很讨厌这样无聊的决斗,统统石化。小尤,来,我帮你。”伏地魔如同一个恶劣的恶棍一样,想要让面前的画面更加好看。
他走到了小尤面前,拎起她的手臂,用冰冷的手握住了她颤抖的手掌,将魔杖指向了已经被石化的Snape。
“向我展示你的索命咒和你的忠诚,马尔福!”
小尤的魔杖尖指向Snape,“阿瓦达——”瞬间转向伏地魔“——索命。”
“小尤,我给过你机会了,你只要杀了他就可以,但你让我失望了。”
马尔福庄园周围。
关闭的庄园没有对任何巫师开放,他们一群人甚至看不到庄园的样子。
此刻的小尤双手被束在一起,身上增添了许多伤口,表情无比平静,坦然镇定的被贝拉给按在地上,看着狼狈,眼中却充满了笑意,那是许久未见的真实笑意,欣喜又欢乐。
贝拉划开了小尤的手腕,深深的伤口不停往外流着血,贝拉微微皱了皱眉,但是什么也没多说,站了起来。
随着小尤鲜血的滴落,伏地魔念出了召唤庄园的咒语,被关闭的庄园,是可以由家主来强制重新开放的,哪怕这位家主是暂时代理的。
庄园从虚无中慢慢出现,小尤怀念的注视着它,自己的家。
“人呢?人呢?卢修斯·马尔福!纳西莎·马尔福!还有他们那个儿子!都在哪?出来!统统给我出来!”
本来计划用马尔福家人来威胁小尤的伏地魔,运筹帷幄的自得被打破,他愤怒地用恶咒不断的惩罚着小尤。
“你是早就计划好的吗?你的勇气就是交给我一个空的马尔福庄园吗?”
“啊!”钻心咒的疼痛,让小尤无论受到了几次也会止不住疼痛的叫出声,而这对于伏地魔来说,还远远不够!
“告诉我,你的家人都去哪了?我的那些魂器又是如何消失的呢?”伏地魔终于说出了的目的。
他之前心中相信小尤和Snpae,但是小尤曾在很小时候接触过一个魂器,后来他也曾窥见另外一个魂器出现在小尤身边,不过那一次还多了一个Snape。他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他们,为此他出手让他们互相试探。
他想要知道究竟是谁把他的魂器,一件一件给除掉的,如同知晓他所有的秘密。
“贝拉,这姑娘交给你了——”
霍格沃茨决战当天。
小尤从血腥和疼痛中醒来,她恍惚中想起了那一刻,她开启了潘多拉魔盒的那一刻:
她从小就对天文学和占卜学非常有天赋,尤其是后来又学习了算术占卜,她沉醉于每个测算的结果在未来实现,那时的自得和满足,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好。
开始时,她只是单纯用占卜来测算一些小事,比如明天爸妈会不会出门,订阅的书籍会在哪天到货,渐渐她开始不再满足,她将占卜和天文结合在一起,于是,魔盒被打开,她开始计算她未来的命运,乃至整个世界的命运。
当然,这样庞大的问题是很难计算的,也不准确,尤其是世界的命运,她也总是只能看到迷雾。
直到那一天,Snape接受了她的表白。她真的是从心底迸发出强烈的喜悦,她觉得一切是如此美好,但是很快,她就察觉出了异样,教授不对劲,他好像经常会割裂出两个人一样。
于是,她习惯性的使用了占卜,这一天,未来的迷雾开始淡去,像是世界在她面前露出了色彩,告诉她:快看,剧透了。
只是,带着选择性的恶意。
【死亡、改变不了的死亡、拒绝不了的死亡】
一次次的占卜,一次次让她崩溃。
她还要在Snape面前露出无懈的欢乐一面,不动声色地维持着往常时光的甜蜜,很快她就明白Snape被魂器控制的事情。
魂器只要不像哈利那样融入身体,还是容易除掉的,只是从Snape的状态能看出来魂器一直缠着他,她只能在他面前做戏。
虽然,那做戏大多数都源自她的内心,一直被绝望缠绕的她,在真实和虚假的旋涡中,让自己偷得一点裹着玻璃渣的甜蜜。
那一天,她终于算出了未来,一个最好的未来该死如何去做。
她选择接受世界给她的恶意!
于是:
——和男友分手
——囚禁了父母
——放逐了哥哥
——成为了食死徒
——杀死了校长
她看着满手的鲜血,一次次的质疑自己,又最终坚定的走下去,这是最佳的解题方式,看,多简单,只要她按部就班的做就可以了。
她按照占卜出的未来,敲开了那扇门,未来的两条支线,如果门开了里面是Snape,那么他们将迎来一个结局,如果是别人,那么,她只有唯一一条路可以选择。
门开了,结局注定了。
她擦了擦身上的鲜血,小小声的念了一句:多露。
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她面前,因为很早前就有过约定,所以此刻的多露,哪怕悲伤难过,也是默默地流着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带我去之前我说过的空房间。”
砰!地牢中,只剩下满地红到发黑的血痕。
伏地魔又一次忽视了家养小精灵的作用,如同曾经忽略了克利切可以被主人召唤,而让雷古勒斯知晓了魂器秘密,而多露也帮助了自己,他们将改变一切。
整理好自己狼狈的模样,小尤用了魔药,勉强从外面看上去不那么凄惨,小尤最后占卜了一次,很好,一切如计划。
拿出一枚早就准备好的门钥匙,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马尔福庄园,接着消失在庄园中。
同一时间,卢修斯一家也出现在庄园中,趁乱来救小尤的几人,还是错过了。
小尤静静地看着Snape一心求死,叹口气,从阴影中走出。
虚无中诞生一切,虚无中改变一切。我曾以为我能改变很多,但是我发现改变的代价会更多。
所以,我顺从预言,顺从占卜的结果,一步都不敢错,如今,一切都将圆满。
小尤轻轻在男人耳边说了一些以前不敢说的话,最后举起了魔杖:“一忘皆空”
脚下早就绘制好的魔法阵结合身上刻画的法阵,在此刻产生了共鸣。
天空中,只有她能看到的星座,正在有序的运行移动,关于生死、关于命运、关于遗忘。
“一切都结束了,忘了我吧。”
小尤曾抱着穿越者改变一切的幻想来面对种种,结果却是受到了重大的惩罚,她的存在被伏地魔察觉,她每当想改变什么,就会失去更多。
在窥探星轨中,她了解到了她不可抗拒的命运,众多命运中,她或者存活,或者死亡,但是众多结局中,关于她所深爱的男人,却永远都会死亡。
是世界的恶意,还是既定的事实,她想改变这一切。于是,不信命运的她,决定按照占卜出出的剧本,做好一个最佳演员。
世界对她最好的奖赏就是,留下她保护的人们。
“滴答!”
时空之轮开始运转,有人被遗忘,有人迷惑自己在哪,时间过去了多久。
当邓布利多握着哈利波特的手高高举起,当小天狼星纳闷自己会出现在满是预言瓶的房间中,当马尔福一家人脸上还带着泪水,却忘记了自己遗忘了什么时,Snape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小尤!”Snape捂着头,小尤是谁?不能忘,不能忘这个名字,昏昏沉沉中,Snape在手臂上重重刻下这个名字,血肉中封存她的名字,绝对不要忘。
与世界对抗的疼痛,再次击昏了他。
再次睁眼后的世界,是如此虚假,他看着面前的邓布利多,脑中想的是好假;看着过来臭着脸想要道歉还拉不下脸的蠢狗,想骂好假;看着走廊中欢乐的众人,想大声大吼,都是假的!
但是,他的眼却是如此悲伤,他觉得自己要疯了,梦中有个影子一直在对他笑,对他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你爱我吗?
他想说,我爱你。
然后,还没等说话,就感受到胸口的巨大的疼痛,按在胸口,心哪怕在跳动,他也有种直觉,这颗心早就不在了。
“卢修斯,你还记得她吗?”
“谁?”
“我也不知道。”
是忘了什么吗?那么就想起来!他认真的去做恢复记忆的药,很快他就知道忘了什么。
霍格沃茨大战后,人们发现,除了建筑受损,人并没有太多的伤亡,加上战争背后的故事更加出乎人们预料,比如总是凶狠的食死徒教授,实际上是忠诚隐忍的间谍,一直保护哈利波特。
这样的故事让他们更加爱看,于是人们的视线开始追逐这位教授,结果发现,他疯了。
Snape疯了——
他到处让人去喝恢复记忆的魔药,问他们认不认识尤莉卡·马尔福。
哪怕卢修斯·马尔福亲自和他说了无数次没有这个人,Snape也不相信,他疯狂的想象中,世界曾死了很多人,那个女孩救了他们,但是,谁都知道那是假的。
“都忘了,大家都忘了。”Snape满身酒气的蜷缩在蜘蛛尾巷家中,他的头发一片花白,灵魂如同被撕裂一样的疼,滴答声一声声在耳边响起。
“你太残忍了,对你狠,对我更狠!你觉得你伟大吗?不,你养出来一个魔鬼!魔鬼!”
Snape对着四周喊着,眼中是黑色如深渊,带着血色的红,癫狂又绝望。
“你不是要护着这世界,这些人吗?我找不到你,我就毁了它,毁了他们!你不是不让我死吗?我就毁了我自己,我就去死!你生气吗?生气吗?生气你就出来好不好,求你了——”
后来很多年,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名字都活在人们回忆中,一个伟大的疯子是对他的称呼。
而这时的Snape已经准备再一次回到过去,他放弃了他的坩埚,从头开始研究时间空间的魔法。
冥冥中,似乎有人将知识注入到他的脑中,他很快就掌握了穿越时间的方法,只是,一直在失败。
他疯狂的行为从来都是单向的,每一次试验都是准备要么成功要么死亡,可惜,都是失败。
那一天,他再次以为会失败时,似乎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叹息声:怎么世界要崩溃了呢?
清醒后,他发现他回到了霍格沃茨,哈利波特还没入学,一切还没开始时。
疯狂的喜悦中,他直接来到了马尔福庄园!
“卢修斯,小尤!小尤在哪?尤莉卡·马尔福!”
卢修斯皱着眉,“你怎么想起问她?”
“太好了,果然成功了!告诉我,小尤在哪?”
卢修斯不明白好友发生了什么,明明昨天还在为了哈利波特入学而烦躁的人,今天却换了一个人一样,满身暴虐和癫狂!
“你怎么会知道我女儿的名字?她在出生后就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