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快点。去个厕所要这么久!”那人声音嘶哑疲惫,听起来口音有些怪。斯内普没有说话,走到那人之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观察了下另外两个人的魔咒,竟然就是简单的清洁咒,就随着其他人的动作向着对应的方向释放,扭头看向身旁,有4瓶魔药,看不出来是什么,闻了下周围的气味,怎么这药味怪怪的,其中包含了独角兽被诅咒时流出的血,还有清洁药剂,这是什么搭配。
然后他就感觉到一个手指在他身后写着字,身体微微僵了下,就又恢复了正常。
“巫粹党,匕首。”斯内普手未停,目光看向旁边,是个桌子,上面放了一些简单的吃食和清水,旁放还着一柄匕首,匕首的顶端,是金属制的巫粹党标志,而他同时也发现了旁边人在袖口也有巫粹党标志的暗纹。
他本来以为是食死徒,怎么会是格林德沃的巫粹党?而且这里原本不应该是放冈特戒指吗?
“赖特怎么还不回来?”旁边一个人看起来有些坐不住了。
“他去取新的药水了,天知道我们还要做多久。”
“做到祭坛被清洗干净了,我们也就完成任务了。再过两年,就可以轮换了。”
“哦,我怀念我的美酒和美人了。”坐不住的那个人,又往楼梯处看了眼,还是没人来。
斯内普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握紧了手中的魔杖,他感受到两名强大的巫师正快速向这里移动,眨眼间,身旁两个人也察觉到了这股气势,他们站起身,准备好魔杖。
“哎呀,真讨厌,人家新买的衣服,又脏了,刚才就不应该让他如此轻松的死去。”一个男人用粗犷的声线,发出做作的声音,说话的内容却充满了杀气,而随着他声音的接近,几位巫师都感受到了越来越浓的杀戮血腥气息。
两人身影慢悠悠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其中一身粉色巫师袍的男人还拖着一具尸体。
“赖特!”刚才一直找赖特的人,终于看到了他想找的人,只是那人已经失去了呼吸,不同于巫师们用不可饶恕咒,只是让人失去生命,外表没有多少异常。眼前的人,像是被无数切割咒给割开皮肤,血液流光后死去,残忍至极。
“你们是巫粹党?”在粉色巫师袍的人旁边,是一身黑袍的男人,黑袍男人露出的手掌,干枯如柴,不同于厄难婆婆,她的手是因为经常用毒而造成的,眼前男人,他给人的感受如同他就是活干尸,活尸一样的人和你说话,你能做的就是回答。
“不想和巫粹党为敌,就离开!”
“哈哈,要是说格林德沃出现,我还会害怕,你们两个吧,还不够资格让我离开。”粉衣人,将赖特的尸体随意扔向祭坛方向,巫粹党的两名巫师连忙接住,生怕有一点血液滴下来。
“匕首化七魔,死亡生七境。我们吞噬者伟大的主人,必将重新降临于世间,是时候让整个巫师界记起我们了!”粉衣人,也就是之前和卢修斯曾见过一面,交换了信物的人,他的眼中不曾关注眼前的几个巫师,脚步不停地走向祭坛。
几道光芒瞬间袭来,他很快的做出反击,姿态轻松地如同在指挥乐曲,而两个人身上出现的一道道血痕,就是乐曲的音符。
“你还等什么,动手!”两个人对站着不动的斯内普喊道,于是斯内普也动起来,只是并没尽全力,一直在闪躲,他现在只希望蠢兔子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离开。
“昏昏倒地!”斯内普假装被击中,倒在了靠墙的方向,另外两人一边骂着,一边死撑,想要幻影移形,发现这里被下了反幻影移形的咒语,没有办法只能抵抗。
粉衣人玩的痛快,黑衣人走到了祭坛前,先是仔细观察了下,然后拿过一旁他们留在原地的药水,打开闻了闻。
“想要洗涤祭坛里残存的祭品灵魂?是想要使用祭坛吗?格林德沃果然是一个疯子。妄图篡改生命的来源,极致的自我,那必将承担最极端和最危险的后果。”
粉衣人很快地就让屋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他也走了过来,随意的甩了甩魔杖上的血液,他喜欢这种血液浸透全身的痛快感。
“伏地魔和格林德沃都想要这块地方,真是可笑,他们能窥见的也只有魔法界这个囚笼了。”粉衣男人蹲下身体,手轻轻拂过祭坛上的文字。接着魔杖尖开始凝聚魔力,想要去做什么,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激动兴奋。
“不!等等!”黑衣人阻止了他,也掏出了魔杖,“先把苍蝇给弄走,别脏了主人的祭坛。”一道绿光射向一旁空无一人的地方。
“盔甲护身!”尤莉卡表情难看地露出了身形,使用魔力她就会从隐藏状态中出现,她没想到眼前人竟然如此敏锐。
粉衣男皱了皱鼻子,用力吸气,“奇怪,我怎么没有察觉到她,她的灵魂竟然什么味道都没有?”
“但是,死气却比我还重。”黑衣人掀开了他的帽子,里面是一具骷髅架子,漆黑如铁,此刻眼眶处明明空洞一片,却像是能看到一样紧盯着尤莉卡。伸出手,手上偏偏还有一层薄薄的皮肤紧贴着枯骨,手腕纹身处,亮了一下。
“死着,还活着。太有趣了。暴食,不要弄死她了,我要她!”骷髅长开嘴,费力地发出声音。
“随你!”
“昏昏倒地。”黑衣人强大的魔力袭向尤莉卡,她敏捷地翻到一旁,魔杖同时射出了缴械咒,骷髅人行动虽然迟缓,尤莉卡的咒语在他身上也只是让他行动一缓。
被称为暴食的粉衣人,靠在门口,堵住了尤莉卡准备逃离的方向,她只能一边躲闪魔咒,一边向门边跑去。
“钻心剜骨!”暴食随意地向躲闪中的尤莉卡使出魔咒,不想因为这个小玩意浪费时间,没想到,光芒被中间突然出现的一个桌子挡住,落在地上成为了玻璃碎片。
暴食目光移向一旁,已经站起身的男人,对方的魔杖正对着他。
“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一个,格林德沃的人果然不能小看。”暴食以为复方汤剂下的斯内普是格林德沃的人。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魔法界竟然有这般强大的巫师了?阁下如果脑袋中不是被粉红色脓液给灌满了,是不是应该说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斯内普冷静地与他们对峙,目光并没有任何对尤莉卡的关注,如同不相识一样。
“我们,可以称呼我们为吞噬者,至于我们的主人,你们没有资格知道他们。放心吧,我们对于你们在魔法界中谁称王谁做主的事情,没有丝毫兴趣,只要不来打扰我们,我们也不会影响你们。”
暴食满眼都是对眼前男人的贪婪,那纯粹的灵魂,让他忍不住口中不停分泌着唾液,擦了擦唇角,暴食难得有些客气,“既然你早晚要死,请问我可以现在就收下你的灵魂吗?”
斯内普没有在意这些语言,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眼前两个男人身上。
尤莉卡感觉到自己的吃力,毕竟自己只是个二年级的学生,虽然可以用比较强大的灵魂魔法,但是用完后,自己也就任人宰割了。怎么样破局,怎么样逃生?
身体再一次被击倒,眼前的骷髅如同戏耍着她一样,而她对他施咒,却只能减缓他的动作,没有任何的效果。斯内普那里倒是互相实力相当,可以一战,不过指望斯内普胜利后来帮自己,那几率太缥缈了,而且指望别人不是尤莉卡的习惯,哪怕她现在弱小,也有一颗无畏并独立的心!
身体被砸到祭坛上,一口血喷出来落在了祭坛魔文中。
“四分五裂!”祭坛的碎石溅起,如一道道利刃扎遍尤莉卡身上。尤莉卡此刻握紧石魔杖,魔杖尖染着鲜血,血痕化为利剑袭向骷髅,骷髅依旧向之前那样不躲不闪。
“啊!这是什么!”黑红色的血剑直接将骷髅砸穿,重重撞下他身后的墙壁,整个地下室都因为这巨大的力量而发生了震感,暴食看向骷髅,皱皱眉,不理解他怎么会受伤。
“你竟然伤了他?”暴食的语气没有一点愤怒,有的就是纯粹的好奇。“暴怒,你真可怜。”
“该死,小玩具,你惹我生气了!”骷髅暴怒从墙上挣脱,血剑也变成了一股黑雾飘散。
尤莉卡握紧魔杖,感觉自己的魔力已经没有多少了,但是还可以坚持。手撑着身体按在祭坛上,血液顺着手掌流下。
他们没有注意到血液落在祭坛上就瞬间消失,不断的吞噬着,可是尤莉卡感受到了,她感受到了自己的血液和本就不多的魔力向下涌动着。
她想挣脱,手却黏住了一眼,牢牢的黏在祭坛上,该死,本就求生无门,现在直接把自己变成靶子放在他们面前了。
斯内普趁着刚才暴食的走神,加快了攻击的频率,让对方承受了几击重击,而一向表现冷静的他,此刻也有些分神了。她怎么不起来,一直在祭坛那里,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还有她的样子,开始多了变化,头发的颜色也在变浅。
如果是和之前在密室一样,魔力耗费一空后,就恢复了铂金发色容貌,那么她现在太危险了,自己必须抓紧时间解决眼前的人。斯内普从衣服里又拿出来一个魔药瓶,一口灌入口中,和魔药大师战斗,可别忘了他的原本职业。
片刻后,暴食就感觉到了眼前男人的魔力在不停提升着,而男人的容貌也发生了变化,“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魔药大师?哇喔,真是让人惊讶,竟然是你?”
“你们不是格林德沃的人?”
“喂喂,要不要好好谈谈。”
“该死,你喝的是什么?怎么魔力提升那么多。”
暴食感觉到自己一步步后退,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他逃向了暴怒那里,妄图让他能帮忙抵抗下,或者拿他当挡箭牌。但是当他躲闪过来时候,发现这里的情况不对劲啊!
那个蝼蚁一样的女孩,被暴怒给掐住了脖子,女孩闭着双眼,样貌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铂金色的长发散乱的垂在身后,容貌精致苍白,眼中满是痛苦,如同献祭一样跪在地上,而本应是正在攻击的暴怒,手卡在女孩脖颈处,身体一动不动,呈现一种诡异的弯腰姿势。而女孩手中紧握着一柄染血的匕首,插进了暴怒的胸口!
就在他过来时候,魔力冲击的风,那种勉强能掀起衣袍的风,眨眼间冲垮了暴怒的身体,他抵抗不可饶恕咒都不曾有多少损害的身体,此刻如同风化的碎渣一样,轻轻一吹,就散成了飞灰,无声无息。
“你——做了什么!”暴食久违的感受到了恐惧,哪怕是面对重伤他的斯内普,他也只是感觉到了势均力敌,可是眼前的女孩,她是怎么做到的,让强大的暴怒,失去了所有的魔力还有灵魂!
以灵魂为食物的暴食,是对灵魂最敏感的,他已经在注意二人时候,就发现了暴怒的灵魂和魔力全部消失,而眼前女孩身上魔力提升了,灵魂力也提升了。
逃!必须逃!他听到了内心深处的自己在恐惧尖叫着,此刻他恨急了之前设置反幻影移形的自己,快逃!
但是,来不及了!
还有一个斯内普在等着他!他在世上最后的回忆就是,主人的命令还没有完成。
尤莉卡在骷髅掐住她脖子的一刻,将所有的魔力都注入手中的匕首中,匕首上是海尔波的毒液,她以为接下来的剧情会是对面中了蛇毒倒下,她重伤了或者剧情是对面人什么事都没有,她死去。
可是没有想到当匕首插进对方身体后,她感受到的是身下不停吸取自己魔力和血液的祭坛,像是感受到了外来力量的补充,瞬间加快了吸取。
她感觉自己如同一个通道,一边是发出无声尖叫的骷髅暴怒,另一边是贪婪的祭坛。她能做的就是维持岌岌可危的清醒和通道的畅通,否则那强大的魔力冲刷会让她身体瞬间崩溃。
终于一方的所有魔力都消退,她甚至觉得碰触自己脖颈的手掌如砂石时,通道断了链接,于是,它又在吸取自己的力量,那些刚刚在暴怒身上补充的能力,疯狂的流到下方,她要成为第二个骷髅吗?
她,要死了吗?
【主人,请让我去给她整理下包裹,毕竟她也是马尔福家的孩子,为了主人的荣耀,我们愿意做任何事,可是,能不能赐予我这样一个奖赏。】是谁,谁在自己耳边说话。
【可以,阿布,马尔福家永远是我的朋友。】是谁?他们是谁?
一个温暖的怀抱,轻轻抱了抱她,她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在小声的对她哼唱着什么,她只听懂了几个词,“献身”“替代”,温柔的声音让她想要流泪。
【阿布,你可以走了。】
【主人,请允许我见证您的永生,以免万一有人来打扰您的事情。】不要,不要,快走!
【可以。】
【匕首化七魔,死亡生七境。以双生子中黑暗魔法与生命为祭品,献于永恒之主,阻止死神的脚步,唤醒沉睡的神明。】这是什么?
【哈哈,传说竟然是真的,哈哈!阿布,你不必用疑惑的目光看我,你只要记得,你的主人必将获得永恒,这就够了!这枚戒指,作为马尔福忠诚的奖励,赐给你了。记得,好好保存!哈哈!】
尤莉卡隐约中可以看到一点光亮,光亮中,是一个男人离开的背影,而她又被人抱在了怀中,这一次,她清楚地看到了眼前人的模样。铂金色的长发耀眼又美丽,男人漂亮的如同精灵,和卢修斯很像,但是不同于卢修斯的俊美,眼前男人的美更加雌雄莫辨,但是此刻那人却眼中都是痛苦。
【孩子,对不起。】你是谁?尤莉卡想要问他,可是对面却听不到她的声音,只看到那个男人将没有任何呼吸的她放到了一旁空地上,她看到了一旁完好的祭坛,和站在祭坛上的男人,男人将一个金子材质的戒指戴在了手上,漂亮白皙的手,瞬间化为了黑炭样,戒指上有块宝石。尤莉卡认出来,这就是冈特的戒指,伏地魔的魂器,强烈的诅咒,就是邓布利多,也只能在魔药下生存很短暂的时光。
尤莉卡对眼前人的身份有了一种猜测,心情复杂又难过,可是一切都是她无法阻止的。
男人费力的将戒指的宝石抠出来,知晓剧情的她知道那是死亡圣器中的复活石。男人将已经死去的婴儿抱在怀中,拿出一枚黑圈的小环戒指。
尤莉卡看到熟悉的戒指,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一切为了马尔福,我们在意家族荣耀、在意金钱权利,我们代代都在追逐这些,只因为我们最在意的是家人,希望家人能获得最好的!但是孩子,我辜负了你,我能给你的只有一个仪式,和一个名字,尤莉卡·马尔福。请相信我,你的爸爸妈妈还有我,我们所有人都深爱你。】
马尔福吗?尤莉卡心乱了,她不是孤儿吗?怎么会,怎么会是马尔福?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男人将她放在祭坛上,同样放着的还有复活石,他也站在了上面,攥住了黑圈戒指,【以马尔福家族族长的名义,进行替代仪式,以我生命、魔力和复活石,换取尤莉卡·马尔福的生命以及魔力。】
不要,不要,请不要这样,不要!尤莉卡发不出声音,心却越来越绝望。
【祭品不足。】尤莉卡听到虚空中似乎有人在如此说着。
【我还可以付出什么?】
【灵魂被永恒囚禁。】
【我愿意。】
尤莉卡感觉到画面越来越模糊,最后的时候,她只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亲吻落在额头,带着温柔的祝福,自己的左手戴上了熟悉的戒指。
【这是一枚祖先收藏的戒指,拥有召唤神明的力量,现在戒指无法再召唤神明进行交易,但是可以替我保护你不稳定的灵魂,不管你在哪里,孩子,你都不会孤单,我们一直爱你。】
【多比!】
【主人召唤了多比,多比好高兴,多比都不知道又多了一位小姐,多比是个坏精灵,坏精灵。】
【多比,将她送到麻瓜界,送到一户条件好一些,父母会照顾她,会爱她的家庭里。】
【多比不懂,多比不明白,多比不明白主人的意思,多比是个坏精灵。】
【唉,时间来不及了。多比,将她送到麻瓜界最大的孤儿院门口,多放一些金加隆在襁褓里。】
【是的,主人。】
【孩子,对不起。】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没有。
眼前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她站在一片白雾中,泪水浸湿了眼眶,突然,似乎听到耳旁有人在叹息,接着她感受到了熟悉的拥抱,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孩子,以后不要接近任何祭坛,不要,不要被他们发现你。】
你在哪里?是你对吗?你一直在我身边是吗?是你保护了我!
【孩子,尤尤,不要怪你的父母,他们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在很遥远的地方,不要找我,我会努力再次找到你!我很好,很好,尤尤,不要让他们发现你,记住,远离吞噬者。】声音渐渐消失,只剩下了铁链拖拽离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