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了,惠贵妃刚也说了这宫里还没人能做出与你所做的桂花糕一般的味道,那这碟桂花糕是从何而来的,偏偏七阿哥今日是吃了这碟桂花糕就中毒了。”
“嫔妾说了今日并没有做桂花糕,更不曾让人送什么糕点给七阿哥吃,七阿哥中毒与嫔妾有什么关系呢。”
“不说桂花糕这物证,还有七阿哥的乳母为人证,惠贵妃一句轻飘飘的与你无关,难道就能将这事盖过去了嘛。”
“既然皇后娘娘有人证,不妨传唤上来,嫔妾也好与她当场对质,不过今日既然落到了皇后娘娘手里,嫔妾知道自己总是没那么容易脱身的,毕竟皇后娘娘最善于的就是指鹿为马了,硬要加这事按在嫔妾头上也不稀奇。”
“惠贵妃抬举了,说到指鹿为马,怕是你的好姐妹熹贵妃更胜一筹吧。”
皇后让人传了柳嬷嬷,柳嬷嬷被人两边夹着抬进了景仁宫,杖责的十五下,使得柳嬷嬷背上的血迹早已染红了衣服,隐隐的还飘来些许血腥味,眉庄忍不住干呕了起来,我在边上尽力搀着眉庄,小心的替她抚了抚后背。
“姐姐,要不等会儿你就装作不舒服,先想法子回到钟粹宫再说。”我小声的说道。
眉庄摇摇头,说道,“这点子事难道我就要怕了嘛,不过好在你让人悄悄的提前来告诉知了我,我找了敬妃一道过来,想来有这么多人在皇后也不好就将我如何了。”
皇后并没有理会眉庄舒服与否,直接问道,“柳嬷嬷,你看看惠贵妃身边的宫女,可有今日送糕点的那位。”
柳嬷嬷抬起眼看了看,指着采月说道,“就是站在惠贵妃后头左肩上的那位姑姑。”
采月一听就急了,说道,“你胡说,奴婢今日一刻不离的陪在我家娘娘身边,什么时候去给你们送过那劳什子桂花糕。”
“皇后娘娘,采月说的没错,今日她确实是一步都没离开过嫔妾的身边。”
“皇后娘娘,奴婢可不敢胡乱攀扯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儿啊,样貌奴婢是记得真真的,就是这位姑姑的模样。”柳嬷嬷说道。
“皇后娘娘,奴婢没有,皇后娘娘不信,大可问问采星小施子他们。”采月跪下说道。
“采月你是惠贵妃的心腹,采星和小施子又何尝不是呢,你们皆是一个鼻孔出气的,问他们岂不如问你更方便些。”
“奴婢可以以性命发誓,若奴婢说了假话必将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本宫自弘晖死后就已经不再相信这样的誓言,你是惠贵妃的心腹,你说你这么做定是不是授意于惠贵妃。”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皇后娘娘,你作为后宫之主,单从一盘不知来路的桂花糕,一个乳母单方面的供词,就可以武断的判定为嫔妾所为了嘛。”
“在本宫看来既有物证又有人证,这便是铁打的事实,再说是与不是,惠贵妃心里难道不清楚嘛。”
“嫔妾自然清楚,嫔妾清楚皇后娘娘这次能复起,又怎能容的下嫔妾呢,总要想方设法的除去嫔妾,皇后娘娘方能如意,只是娘娘是否太过心急了些,只怕到时事与愿违,娘娘可怎么好才是。”
“惠贵妃这话真真是有些让本宫心寒啊,本宫是皇后,对后宫的众位妹妹那都是一样的,哪有什么容得下容不下一说的,妹妹切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皇后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今日的一切完全在掌握在她股掌之中。
“皇后娘娘你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呢,只是娘娘也未必能如愿呢。”
“惠贵妃若再这样出言无状,就别怪本宫先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了。”
“皇后娘娘也无需拿身份压嫔妾,皇后娘娘怕是过的也未必就如你表现的那般如意吧,若是皇后娘娘一不小心再次失去圣心可怎么好呀,嫔妾再不济总还有个静和公主,况且肚子里这个不久也要出世了,倒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呢,七阿哥嘛,可是七阿哥一直都是淳由贵人在抚养,与皇后娘娘可还算亲厚?有道是天道轮回,嫔妾倒真是有些期待呢。”
眉庄故意去激皇后,皇后似乎真的有些被气到了,大声呵斥道,“惠贵妃,你太放肆了,不要以为有身孕,本宫就不能拿你如何。”
“皇后娘娘,就这么一会子工夫,奴婢不可能记错的,就是采月姑姑给的桂花糕。”柳嬷嬷突然插嘴道。
我示意槿夕,槿夕过去甩了柳嬷嬷一耳光,柳嬷嬷有些怔住了,今日既受了杖责,又挨了一巴掌,想必她这些年也从没受过这般的羞辱吧。
“柳嬷嬷是没学过宫里的规矩嘛,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做下人的随意插嘴,吃了这巴掌可就要长好记性了。”眉庄说道,“本宫再送你一句话,这饭可以乱吃,话却是不可以乱说的,你头上可没长九个脑袋。”
“惠贵妃这是在威胁奴婢嘛,奴婢也只是说了实情而已,娘娘仗着自己位高就可以这般随意轻贱奴婢嘛。”
“好刁的奴才,还敢顶嘴。”眉庄做出一副被柳嬷嬷气到的样子,捂着肚子,露出难受的表情,作势便要晕倒下来。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采月故意大声说道。
敬妃见状忙说,“皇后娘娘,这惠贵妃怕是动了胎气了,既然惠贵妃说没让采月送过桂花糕给七阿哥,柳嬷嬷却又偏说是采月送去的,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倒真叫人犯难了,不如等七阿哥醒了,再问问七阿哥岂不更清楚些,现在还是赶紧让惠贵妃回去休息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