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细细想了,奴才平日里甚少与人结怨,应该不会有人为了陷害奴才这般大胆弄坏这等重要的东西。奴才倒认为这事儿是冲着小主您来的。”
“姜公公果然心思细腻,那看来公公是不是也已有了对策了,本宫知道现在进行缝补肯定是来不及了,说说你的主意吧。”
“昨日皇后娘娘宫里的绘春姑姑送了一件衣裳过来,特意交待奴才说是要翻新的,一时半刻也不着急取回,奴才瞧着那衣服的颜色花纹与小主的吉服倒是十分接近,不仔细看却也瞧不出来差别,奴才想着不如就先用那衣服解了燃眉之急。”
“姜公公,你可想好了,与其做他人棋子枉送性命,反不如想想如何帮本宫过了这一关,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本宫希望公公能看清什么是值得的,什么是不值得的。”
“奴才不明白小主您说什么,奴才现在只想怎么把吉服这事情给圆过去。”姜敏忠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
我就这样盯着姜忠敏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看的他浑身不自在后又说道,“那就劳烦姜公公赶紧将那件衣裳拿过来吧,本宫不想误了吉时。”
我上一世总想着,是我提拔了姜忠敏,他就应该感激忠心于我,可是我没想过的是他也有可能是皇后早早布下的棋子,我这样提醒他不知道他能否看清实务,临阵倒戈了。
不一会儿姜忠敏就捧着那枚红色的衣裳到了,看着那玫红色的衣裳此刻是这般的刺眼,就是它让我看清了我不过是为人替身,让一切都变得那般荒谬至极。
“小主,您看,这件衣裳跟小主的吉服实在是有八九分相似了。”姜忠敏摊开衣服让我过目。
“姜公公,你放下吧,等本宫礼成之后自会好好赏你的。”
“小主不怪奴才就是奴才祖万幸了,哪里还敢向小主讨赏赐呢,奴才先祝小主封妃之喜。”我看着他神色终究是有些犹犹豫豫,那就如此吧,你最终选择了皇后,那么以后我自然也不会想法保你了,本来还觉得你算是个可栽培之人。
“槿夕,替本宫更衣吧。”
我让槿夕将纯元皇后的旧服整理好依旧放在托盘之中,然后为我换上了眉庄封妃之时穿过的吉服。我去太和殿行了六拜三跪三叩礼后,需要再去皇后的景仁宫行三跪九叩之礼,这样我才能算的上是真正意义上的熹妃了。
我就如上一世一般依旧站在殿中央等着皇后,我知道皇后定会让皇上先过来的,不然就浪费了她精心的布局,这次不同的是我让槿夕挽起了帘子,而我穿的也是眉庄的吉服,纯元皇后的衣服整齐的叠着放在一旁。
我见皇上朝我走了过来,赶忙跪下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扶起我,“等你向皇后行了礼,你就是朕的熹妃了。”
“你这衣裳倒是有些眼熟,不像是新做的。”
“皇上真是好眼力,臣妾穿的这身衣裳真是去年惠妃册封是穿过的。”
“皇后不是让内务府早早的就安排下去了嘛。”
“本是皇后娘娘好意,昨日发现吉服还有些不妥之处,连夜改了,故而今日早上吉服才送到碎玉轩,可是臣妾却发现新作的吉服不知何故被人用剪刀划了好大一道口子,一时之间也来不及缝补了,臣妾和内务府只得各自去想办法,臣妾突然想起惠妃去年册封是穿的与臣妾的是有些相似的,故而遣了浣碧去钟粹宫问惠妃借了这衣裳,内务府也送了一件更为相似的衣裳过来,臣妾本来想穿那件来掩人耳目,可是臣妾想到这衣裳也不知何来历,怕是误穿了惹出笑话反而不妙,是故问了内务府之人,姜公公告诉臣妾那衣裳是昨日皇后娘娘宫里的绘春送过去翻新的,那想来就是皇后娘娘之物,臣妾岂能僭越。”
“所以你就穿了惠妃的衣裳。”
“还望皇上莫要怪罪,臣妾自知册封用的礼服形同御赐,怎可有一丝毁损,本想即刻告知皇上的,只是正是早朝时间,臣妾也无其他办法,不能误了吉时,本想着能侥幸过关,不曾想皇上如此好记性。”
“事出有因,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总感觉委屈了你,册封还得穿他人的旧衣。”
这时皇后也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许是没有见到她期望发生的场景,眼里藏不住的失落,不过皇后毕竟是皇后,就那么一瞬间又恢复到以往贤惠大度的模样了。
“妹妹今日穿的吉服似乎是去年惠妃那件。”
“皇后娘娘真是好记性,正是惠妃那件,只因嫔妾的礼服不知何故裙裾上被划了道寸把长的口子,实在是万般无奈之下才如此的,还望皇后娘娘赎罪。”
“吉服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损毁呢,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皇后说完这话看了一眼皇上后又说道,“不过妹妹有皇上疼爱,想来这也算不得什么事情,毕竟也不是妹妹的错。”
“好了,这事就不许再议了,论起来熹妃确实是担不上什么责,毕竟她今天早上才看到衣裳,都是内务府失职,真要说起来皇后你也是有责任的。”
“皇上说的是,臣妾回头定会好好责罚内务府办事的人。”
“你去向皇后行礼吧,皇后受了礼,你就是名副其实的熹妃了。”
我又给皇后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这样才算最终的礼成了。
“皇后可要与我们一道去永寿宫?”皇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