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对年贵人足够宽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还如此狠毒地想要加害于你和孩子。这次如果不是有皇上和本宫的庇护,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你也不必过于生气,事情已经查明,皇上必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
“作为皇后,这是我应该做的。”皇后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公主呢?昨天人多吵闹,我还没有仔细看过公主。”
“浣碧,去把公主抱过来。”
皇后接过浣碧手中的胧月,难得地展现出她内心深处的慈爱,“公主真是可爱,我已经很久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了。”
或许此时,皇后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弘晖。作为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她本应得到同情。但可悲的是,恨意让她迷失了自己。我扪心自问,如果我是皇后,我会不会变得和她一样?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绝对不会对孩子下手。每个人的果都是由相应的因而来。在这深宫之中,又有谁的品格比谁更高贵呢?
“对了,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皇后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
“皇后娘娘说的是?”
“今早皇上与本宫商议,要晋升你为妃位。回宫后,会为你举行册封典礼。你这次真是双喜临门了。”
“嫔妾何德何能,怎么敢居妃位呢。”
“皇上与本宫都认为你当之无愧。你与惠妃情同姐妹,两人平起平坐,相得益彰。你是个乖巧伶俐的人,后宫这么多姐妹,本宫最心疼你。”
“一切全凭皇上和皇后娘娘定夺。”
“好了,你好好休息。本宫先回去了,有空再来看你。”
接下来,齐妃、襄嫔、欣贵人等人陆续前来探望,碧桐书院好不热闹。
傍晚时分,流朱刚带弘历下去用过晚膳,碧桐书院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哟,年贵人真是屈尊降贵啊,怎么有空来我们这个小地方了。”浣碧不满地说道。
“浣碧,你下去照顾公主吧。”我支开了浣碧。
浣碧哼了一声便出去了。年世兰并不在意浣碧的嘲讽,也毫不客气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这是我第一次踏足碧桐书院,不愧是皇上心尖上的地方,布置得如此别致。”
“比起贵人的翊坤宫,这里恐怕还差得远呢。”
“莞嫔,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你互相奉承的。”年世兰语带讥讽,“你让所有人都退下了,就不怕我一时冲动对你下毒手吗?”
“我既然敢支开浣碧,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冲动行事之人。”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肃喜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指使的。”
“我知道。”
“你为什么会相信我?难道你不应该对我心存怨恨吗?”年世兰对我的回应感到有些惊讶。
“你大张旗鼓地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不认为你会愚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加害于我。真要害我,何不找个四下无人的时机,就像现在这样,这殿里只有你和我。”
“我也是曾经失去过孩子的人,我知道那种失去孩子的痛苦。虽然我平日看不惯你,也因为你分走了皇上的宠爱而对你心生怨恨,但我还不至于卑劣到对未出世的孩子动手。”年世兰说着,似乎有些动情。
“但我进宫以来,从未有过与谁争宠或与人结仇的念头。”
“如果你真的深爱皇上,又怎能容忍他宠爱其他女子超过你?”
“我一进宫就知道,皇上属于所有人,不仅仅是我一个人。”
“这些道理谁都明白,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和你讨论这些。以前我确实对你有过不妥之处,但我的所作所为,我敢承认也绝不后悔。”
“这次设局的人,目的是要陷害你并顺便伤害我。你想过究竟是谁会这样做吗?”
“除了皇后那个毒妇,还会有谁?别以为我不知道宫里那些孩子是怎么一个个消失的。”
“没有真凭实据的话可不要乱说,诋毁皇后可是大罪。”
“我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哥哥死了,全族遭殃,我也活得不痛快。大不了也是一死,反正没有多少活头。”
“我认为皇后只是借此事来做文章。真正指使肃喜的人,可能是另有所图。你想想,到底是谁最希望你出事,甚至希望你从这个宫里消失。”
“这么说,果然是被那吃里扒外的东西所害。”
“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我这就走了,走之前能让我抱抱公主吗?”
我微微点头,年世兰轻手轻脚地从我身边抱起胧月,“真好,你还有机会做母亲,而我却永远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以后还是有机会的。”我心存不忍,不愿告诉她残酷的真相。
“别安慰我了,我已经认命了。或许这是我过去做的错事太多,上天对我的惩罚吧。”
“现在的你,让我有些认不出来了,与我过去熟悉的年世兰大不相同。”
“这段时间的清静,让我思考了许多事情。”说完,她将胧月轻轻放回我身边,然后急匆匆地走了。
我思索着这次事件究竟是皇后的阴谋,还是襄嫔的所作所为,或者还有其他的参与者。我的目的只是利用年世兰除去襄嫔,我对曹琴默一直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放任她将来会引发不好的事情。既然如此,不如早做打算。
当夜,皇上来看望我,“皇后已经查清了事情真相,是年贵人指使了肃喜。朕今晚去见了她,但她始终不肯承认。”
“皇上,你相信我吗?年贵人傍晚来见过我,她告诉我肃喜并非她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