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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幼子无辜

    我笑着对眉庄说:“现在姐姐可是最金贵的,您只需要好好休息就行了。等将来姐姐诞下龙胎,再来好好感谢我吧。”

    皇上一只手握住眉庄的手,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说道:“要是宫里每个人都像你们两个这样就好了。前朝的事情已经够朕烦的了,可后宫里也不安生。所以,朕也经常来你们这里寻求片刻安宁。”

    我说道:“皇上,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后宫里这么多姐妹呢。但现在有皇后娘娘打理,想来会更加祥和的。皇上您就放心吧。”

    “嗯,但愿如此吧。朕已经决定,无论你将来生下阿哥还是公主,朕都会晋升你为妃。”

    眉庄淡淡地说道:“可是臣妾并不在意什么嫔位、妃位的。臣妾只希望腹中的龙胎能够平平安安。”

    “朕知道,这也是朕看重你的地方。你与莞贵人都很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皇上站起来说道,“好了,朕前面还有事情要处理,就让莞贵人留下来陪你聊聊天解解闷吧。”

    等皇上离开后,我坐到眉庄身边,轻声说道:“姐姐,这事就算过去了。皇上已经将华妃降为年嫔,并禁足在清凉殿,同时收回了她协理六宫之权。”

    “只是降为了嫔位。”

    “姐姐,只要年羹尧还在,无论是嫔位、贵人还是答应,华妃都有可能重新崛起。但这一次,我认为华妃是被皇后算计了。”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华妃所为?”

    “之前我还不太确定,但现在我可以肯定了。细想之下,也只有皇后才有这样的心思。她唯一失策的是,姐姐得到了卫临的保胎。既然皇上已经下令让她好好照顾你这胎,我想她以后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毕竟,如果出了事,她也没法向皇上交代。”

    “皇后真的是诡计多端。如果我真的流产了,她就一箭双雕了。”眉庄有些伤感地说,“自从入宫以来,我一直对她恭恭敬敬,没想到会得罪她到这种地步。”

    “对于皇后来说,得罪与否没什么区别。她自己没有孩子,所以不希望看到其他人有孩子。温贵人那胎,如果不是皇后想抢走她的孩子,未必能平安生产。而且姐姐你这样显贵的门第,她自然更加忌惮了。但现在敌人已经明确,我们只要应对得当,无需太过焦虑。”

    “小主,该喝安胎药了。”我接过采月手里的药,亲自递给眉庄。待她喝下后,我说:“既然皇上有旨,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把你宫里的人换一批吧,这样你也安心些。”

    “除了采月、采星和小施,其他的你看着处置便是了。”眉庄淡淡地说道。

    我让苏培盛精心挑选了几名底子干净、老实本分的宫女和太监,又让槿夕私下里调查了一番,确保无误后,才将他们送到了闲月阁。

    此事暂且不提,由于年嫔的禁足,后宫这段时间格外平静。天气渐渐转凉,皇上已经让内务府准备回宫的事宜了。

    眉庄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也越来越不爱动弹。我担心眉庄生产时会遇到困难,所以每天都会陪她四处走走。圆明园待久了,其实风景已赏无可赏。期间我也曾几次遇到四阿哥,他小小年纪便很有心思,果然是人中之龙。我心里一方面真的很同情他,身为皇子却只能住在圆明园里,没有父母的陪伴,没有兄弟姐妹的亲情,也没有得到良好的启蒙开导;另一方面也想借此机会多与他培养一些感情,毕竟像上一世那样反复试探太累了。

    这日,他又来到碧桐书院找我。我拿了一些糕点给他,却没想到皇上突然进来了。他看到弘历在这里,脸色立刻变得不太好看。虽然弘历有些心思,但他毕竟年纪还小,看到皇上如此,他开始感到害怕和不安。

    “四阿哥,这是你皇阿玛,快给你皇阿玛请安。”见他害怕,我便牵着他走到皇上跟前。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弘历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起来吧。你怎么会在莞贵人这里?”皇上语气有些冷淡地问道。

    “儿臣想念莞娘娘宫里的糕点,所以就来找莞娘娘。”弘历回答道。

    “真是没出息。”皇上显然有些不悦。

    我见皇上面色不善,便对弘历说:“四阿哥,莞娘娘让小允子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弘历点点头,我让小允子带走了弘历,然后给皇上奉上茶,“四郎。”

    “你跟四阿哥这样往来多久了?”皇上问。

    “也就私下里三两次。”我回答道。

    “那你可知朕为何要把四阿哥放在圆明园,不接到宫里养着?”皇上又问。

    “嬛嬛曾听人讲起过缘由。只是嬛嬛认为,这并不是四阿哥的错。”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那你的意思是朕的错。”皇上的语气有些严厉。

    “嬛嬛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四郎,幼子无辜,嬛嬛只是觉得事情已然过去,昔日之人也都已归于各处,又何必因此失了天伦,况且四郎如今贵为皇上,如果还因着这些前程往事而伤了您与四阿哥的父子亲情,不是更称了八爷他们的心意嘛。更何况四阿哥小小年纪便如此乖巧懂事,嬛嬛心里是真心疼爱他的,所以并没有因为四郎不喜就远着他。”我正愁没机会去说四阿哥之事,倒不如今日放开说,成与不成也只能如此了。

    “哼,你倒是看的明白。”皇上说完这句话便走了。

    “小主,你为了四阿哥如此,可是值得?奴婢瞧着皇上这回是真生气了。”皇上走后槿夕过来说。

    “槿夕,我一来是看四阿哥真的可怜,二来也是为着将来筹谋,我只能这样赌一赌了。”我对槿夕说,“我还是相信皇上终究是在意四阿哥的。”

    连续两日,皇上都没有踏足碧桐书院,后宫中仅去了眉庄和敬妃的住处。对此,我并不在意。碧桐书院上下都变得格外谨慎,生怕触怒我。四阿哥曾来过一次,看上去有些难过。我耐心地安慰他,还给他准备了点心,直到他心情好转才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