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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皇上何必这样诓臣妾

    “好像年龄不太对。”

    “怎么能完全以貌取人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是样貌呢。”

    “既然如此,小女子甄常在拜见王爷。”

    “你就是那个生病的甄常在?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王爷怎么会知道这深宫内院的事情?”

    皇上略微有些尴尬,干笑道:“我经常被皇兄叫进宫陪他下棋,听他多次提起过一位生病的甄姓常在,想来就是你了吧。”

    “原来如此。感谢王爷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我稍微一福身,“男女终究有别,更何况这是在深宫内院,我不想打扰王爷的游园雅兴。妾身先告退了。”

    皇上刚想开口说话,我便领着流朱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样一来,皇上应该已经知道我的近况,又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之后,我便再也没去御花园了。皇上陆续去过几次,但都没有见到我。我也不着急,皇上总会按捺不住的。

    这日,我正在殿内研究古方,突然听到通传“皇上驾到”。

    我心里一笑,赶紧起身接驾。见到皇上后,我故意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您是皇上?”

    看到皇上笑而不语,我佯装生气地说:“皇上何必这样诓臣妾。”

    “朕是怕你知道了实情反而觉得尴尬,所以拿果郡王来打掩护。”皇上嘿嘿地笑着。“朕后来又去了御花园几次,却都没再见到你,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事,只是近来从书中得到了一款古方,这几日正专心研制呢。”

    “哦,是什么样的古方呢,竟让你如此着迷?”

    “回皇上,是鹅梨帐中香。”

    “鹅梨帐中香,相传是南唐后主李煜和大周后周娥皇所创。据说已经失传很久了,没想到你竟然能得到。”

    “臣妾也是闲来无事翻看书籍时无意中发现的,研究了这么多天,终于小有成果了。”

    皇上顺手拿起我桌上的抄录本,念道:“沉香末一两,檀香木一钱,鹅梨十枚,又以鹅梨刻去瓤核,如瓮子状,入香末,仍将梨顶签盖。蒸三溜,去梨皮,研和令匀。果然有意思。”

    我笑道:“这款香的香气清幽、甜蜜、清新、自然。初闻时带有梨汁的清香,渐渐地是沉香散发出来的蜜甜,然后是檀香散发出来的奶香气,真是好闻极了。”

    “小女子的心思。”皇上笑笑道:“朕已经进来很久了,只是还没喝上一口茶。”

    “臣妾一时疏忽了,还请皇上原谅。皇上请上座。”我略带调皮地说:“不过皇上来的正好,我刚用今年采集的荷叶上的露珠煮了岁寒三友,皇上正好可以品尝一下。”

    “听来很有趣,但什么是岁寒三友呢?”

    我便解释道:“所谓岁寒三友,就是用松针、竹叶和梅花,用夏日日出前荷叶上的露珠烹煮而成。”

    “你真是别出心裁。”

    我为皇上奉上茶,他品了一口,赞道:“这茶果然格外清冽、沁香,真是好极了。朕的菀常在心思巧妙,确实与众不同。”

    这时,苏培盛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张廷玉大人请旨求见。”

    “你好好休息,朕明天再来看你。”皇上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乐呵呵地走了。送走了皇上,我不禁感到有些哀寞,以前那种清静的日子恐怕很难再有了。

    随后,皇上的赏赐如流水般送到了碎玉轩,碎玉轩上下又热闹了起来。

    看着这堆积如山的赏赐,我不禁感慨万分。曾经,宛宛类卿的一句话伤我至深,而如今,我却不得不依靠这张相似的脸庞来获得更多的恩宠,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我所爱的人。然而,我的内心深处总还是抱有那么一点点的奢望,奢望我们之间能够有一点点的爱情存在,这样,未来的日子或许不会那么难过。

    皇上连续两天都来到碎玉轩,赏赐的东西也一天比一天丰厚。转眼间,碎玉轩又变得炙手可热起来。我不想应付那些人,干脆称病需要静养,一律谢绝见客。

    这日,眉庄急匆匆地进了碎玉轩,激动地拉着我的手说:“嬛儿,看来你终于要有出头之日了。”我拉着眉庄坐下,“看这架势,恐怕很快皇上就要召幸你了。”眉庄道:“姐姐,皇上如此宠爱,你会不会生嬛儿的气?姐姐,你千万不要听信别人的话而与嬛儿生分了。”

    我知道眉庄并不会真的吃醋生我的气,但我仍然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眉庄,你若得宠我自然开心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生气呢。你若得宠,咱们姐妹在这深宫中便能多得一重保障了。”

    眉庄神情庄重地说道:“说实话,如果是其他人得宠,我还要提防她将来会害我。但如果是你,我永远都不会有这种担心。”眉庄稍微停顿了一下,有些寂寞地说:“更何况,自从入宫后我就知道,皇上他从来都不可能只属于我一个人,更不可能只宠爱我一个人。前面有华妃、夏贵人受宠,按照我们皇上的性格,就算不是你,后面也还会有其他人。我又何必为了那些无谓的嫉妒而自寻烦恼呢。”“姐姐!”我扑在眉庄的怀里有些哽咽,不知是为了眉庄的感慨还是为了自己的处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正当我和眉庄聊得正欢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皇后娘娘驾到”的声音。我和眉庄都感到十分疑惑,不知道皇后此时来这里是什么意思,但没时间多想,我们赶忙出去迎接。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妹妹们无需多礼,快请起吧。”皇后虚扶了我和眉庄一下。我迎了皇后坐下,并亲自为她奉上茶。皇后开口说道:“没想到沈贵人也在,你倒是与莞常在姐妹情深。莞常在有你这样的陪伴,也能宽慰不少了。”“臣妾从小就与莞常在相识,闲暇之余便与她一起打发时光罢了。”

    “应该如此。”皇后又转过头对我说道:“本来早就应该来看看妹妹了,但由于需要避疾,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不过看到妹妹现在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多谢皇后娘娘的关心。娘娘之前派了剪秋姑姑来看望过臣妾,只是那时候身子不方便,没能去拜谢娘娘,臣妾心中已感惶恐。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向娘娘表达一下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