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月宾跟世兰在翊坤宫坐着,月宾率先开口道“这安常在整日去养心殿跪着,这不是摆明了在说皇上办事有失公允吗?她这一跪是求皇上徇私吗?私底下求皇上,我看皇上还能宽恕几分,如今日日去养心殿跪着怕是弄巧成拙了。”
华妃不屑的笑了一声:“这安常在听说还去求了沈贵人,可是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难不成沈大人帮他把罪责拦下来吗?皇上倒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若是安比槐真是清白的,估计不出几日就被放出来了,如若不是,她求谁也没用。”
“沈眉庄有孕之事是不是你做的?”
年世兰倒是自认为这事情做得周密,应该不会被人知晓才是,反问道:“姐姐是如何得知的?这事除了我跟曹贵人,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了才对。”
“还不是那日欣贵人回来跟我说的,沈贵人有孕,我心里觉得蹊跷,我想着曹贵人应该不是如此为别人着想的人才是,怎么会好心让沈贵人发现自己怀孕了,若是她真的知道了,估计沈贵人的孩子都快不在了。”
“不瞒姐姐的话,沈贵人根本没有怀孕。当日沈眉庄夺了我的协理六宫之权,连带着甄嬛身边的一个宫女都能猖狂起来,这不是离间了姐姐你跟弘历的母子关系吗,我就是看不惯她,让她吃个教训,看她还敢不敢猖狂。”
月宾倒是有些担心刘畚,“那个刘太医我总觉得不可靠,世兰你去向年大将军借几个人,一旦刘畚有异动,一定要及时灭口。”
夏冬春看见华妃端妃在里面说话,想起萍儿跟自己说的话,想着这可是自己立功的好机会,便笑嘻嘻的走了进去。
“嫔妾给两位娘娘请安,几日不见,两位娘娘越发光彩照人了。”
月宾不知原来这夏冬春的性子那么有趣,难怪世兰一直留着她“少贫嘴,有什么事就快说。”
“还不是嫔妾身边的萍儿,她看见安常在身边的宫女去找了皇后身边的剪秋,嫔妾想着这宝鹃肯定是皇后的人。”
华妃看这夏冬春虽然是蠢笨的人,这审时度势的能力是别人比不上的,调笑道“现在就把你的旧主子卖了,当日也不知道是谁说华妃娘娘的料子再好也不如皇后的。”
夏冬春急的脸都白了:“还望娘娘恕罪,是嫔妾无知,当日是嫔妾眼拙看走了眼,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得了,本宫要是想罚你早就罚了,还用等到现在吗。让人看好这个宝鹃,皇后不可能安排这么一个暗桩不用的。你在碎玉轩住的如何,要不要我给你挪出来?”
夏冬春见华妃还想着她十分高兴,“这碎玉轩虽然偏僻了些,但是嫔妾还能找找甄嬛的晦气,暂时就不搬出去了。”
月宾见今日天气不错,提议道:“不如今日咱们去看看沈贵人?听说沈贵人怀孕连太后都送了礼呢。”
“那便去吧,周宁海别忘了给咱们的沈贵人带点药材,好让咱们的沈贵人平安的诞下小阿哥来。”
夏冬春有些不明所以,“娘娘何必抬举沈贵人呢。”
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向咸福宫走去,刚进咸福宫就看见敬嫔带着永宁公主在玩耍,月宾问道:“妹妹今日怎么没去看沈贵人?”
敬嫔笑笑道:“如今莞常在,安常在都在里面了,连太后都派了竹息姑姑过来,哪里用得着我去凑这份热闹。”
还有一点敬嫔没说,她总觉得沈贵人把怀孕一事弄得沸沸扬扬的,不是什么好事,这孩子生不生的下来还是未知的呢。
由于沈眉庄有孕,咸福宫里熙熙攘攘,安陵容一进来就发现甄嬛坐在床边陪沈眉庄说着话,沈眉庄看见安陵容来了有些意外,如今安陵容天天往皇后那边去,倒是和她们生疏了。
“沈姐姐近几日胃口可好,这是我亲手做的山楂糕,等姐姐想吃了可以吃上一块,酸酸甜甜的,最是开胃了。”
沈眉庄性子平和,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叫陵容过来坐了,三人还没聊一会儿就听见门外的小太监说华妃娘娘,端妃娘娘和顺常在来了。
月宾一进来就觉得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香味,“沈贵人的房间里好香啊,不知是用了什么香料?”
“回端妃娘娘的话,莫不是嫔妾的枕头?这是前几日嫔妾睡不好,陵容给我做的安神用的枕头,自嫔妾用上后晚上也没有在失眠过了。”
“安常在倒是心灵手巧,怪不得皇上喜欢。”
华妃问道:“不知沈贵人的胎如何了,如今皇上子嗣稀少,可是十分期待沈贵人肚子里的孩子呢。”
沈眉庄摸了摸肚子说道:“太医说一切安好,我只盼着是个公主,有敬嫔娘娘的永宁一半听话懂事就知足了。”
众人聊了一会便走了,月宾和世兰走在小路上,世兰嘲笑道:“这沈贵人莫不是真以为自己肚子里有个孩子吧。刘畚开的药方是有让人头晕呕吐的作用,可如今沈贵人已经好久没服用了,连自己肚子里有没有孩子都不知道吗?”
月宾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沈贵人已经怀孕应该不会用香料才对,为何要日日睡着那个安神枕头。”
“姐姐是怀疑那个枕头有问题?”
“我怀疑皇后也在里面插了一脚,不过不是针对咱们的,看来咱们这位沈贵人还真是不得人心,连皇后也看不惯她。回头让萍儿从那个枕头里偷点香料出来,让江诚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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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日见陵容苦苦哀求,就去求见了皇上要求彻查此事,皇上也有心彻查此事就答应下来了,结果安比槐只是有失察之罪,就把人罢了官给放了出来。
而安陵容刚求完皇后,就见自己的父亲被放了出来,还以为是皇后的功劳,对宝鹃感叹道“皇后娘娘不愧是皇上的妻子,我看宫里就属皇后娘娘说的话最管用,连华妃都是比不上的。”
宝鹃连忙附和道“那当然了,这宫里有那么多妃子,只有皇后娘娘才是皇上的妻子。”
宝鹃的话越发加剧了安陵容投靠皇后的心思,当天安陵容就跑到了皇后的宫殿:“感谢皇后娘娘为嫔妾的父亲求情,以后安陵容任凭皇后娘娘差遣。”
皇后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毕竟她还没有跟皇上提这件事,但是不妨碍皇后把功劳揽了过来。
皇后见安陵容已经投靠自己便给她个甜枣,将她从碎玉轩挪到了富察贵人所在的延禧宫,获得了安陵容的感激,越发觉得跟着皇后是正确的选择,她早就受够了夏冬春得冷嘲热讽,但没办法,夏冬春有华妃撑腰位份也比她高,如今她再也不用怕夏冬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