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事情都准备好了吗?切不可有半点疏漏。”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湖蓝色的旗装,头上插着一支百合簪子,显得十分端庄和气,端着一杯雪顶含翠,慢慢的品着,动作说不出的优雅流畅。
齐月宾是穿到这个世界的,在本来的世界她已经35岁了,是个职场女性,好不容易在职场中闯出了一片天地,却意外出了车祸,当她再睁眼时就穿到了甄嬛传里端妃的身上了。
被念到名字的小丫头赶紧回复到:“小姐,都已经准备好了,奴婢查看过好几次,如意也在那边盯着呢,想来是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只是小姐,年侧福晋进府关咱们什么事?何必如此费心呢。”
吉祥和如意自小陪在她身边,忠心是不必说的,主仆三人都一个性子,稳重大方,都不是善于讨巧之人。
齐月宾早已经不争宠了,她虽饱读诗书却不喜欢跟胤禛谈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再说她早已经知道胤禛是个什么样的人,自柔则进府后胤禛仿佛着了魔似的迷恋她,处事也有失偏颇,好在她只要胤禛的几分敬重。
她自幼被德妃接进宫中抚养,本是打算指给胤禛当侧福晋,彻底把齐家拉入胤禛的战线之中,但谁都没想到齐将军会战死沙场。
之后齐家群龙无首一蹶不振,到如今若不是齐家指望四阿哥一飞冲天,自己也能凭借资历也能混个嫔位,怕是整个家族犹如散沙一般再也提不起精气神了。
“年侧福晋乃是圣上亲自指婚,母家强势,进府之后必有盛宠,与她交好对咱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小姐如此说,吉祥倒也明白几分,主子的事她也无需全都知道,把主子的事办好了,这就是她的职责了,再说要是在大婚之时出了纰漏,这怕是要和年侧福晋结仇了。
如今这雍亲王府的福晋乃是乌拉那拉柔则的妹妹乌拉那拉宜修,原有的两位侧福晋甘氏和苗氏因为蓄意谋害嫡福晋柔则已经被下令病逝了,庶福晋也有两位,分别是齐月宾自己和生了三阿哥的李氏,也就是日后的齐妃。
齐月宾也不禁感叹道李氏是个有福气的,宜修的大阿哥在大雨中没了气息,柔则的二阿哥也因为难产在肚子里被憋死了,这时候正是夺嫡的关键时候,子嗣就是根本,于是三阿哥就这么被有惊无险的生下来了 。
李静言的愚蠢是福也是祸,正因为她蠢,所以宜修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了,也正是因为她的蠢,反而看不清真正的敌人就埋伏在身边,整日只知道拈酸吃醋,惹得胤禛头疼不已,也导致了她和侧福晋之位失之交臂。
马上年侧福晋进府了,原本把府中官家权力牢牢把持住的福晋第一次愿意把权力给分出来。
这些年她早已看出了宜修的面慈心狠,胤禛怕是早就想着让侧福晋和福晋一起管家,这时候宜修分权分的多爽快,年侧福晋收权就有多艰难,说不定还会让自己和李静言仇视年侧福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胤禛匆忙的从前院赶过来,看见齐月宾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周围的宫女太监忙的团团转,不禁笑起来,“你是会躲懒的,刚刚我去福晋那边看了,福晋忙得团团转,倒是你这里惬意。”
齐月宾跟胤禛相处多年,从孩提时期相伴的日子就不在少数,二人到底也相处出几分亲人的感情来,当然这都是齐月宾苦心经营的结果,她的生活毕竟还要依靠这位。
见胤禛说这些话旁人早就要请罪了,她还是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慢慢道:“该嘱咐的都已经嘱咐了,这些事情总不能妾身亲自去做,外面的大事也有福晋亲自去照看,我可不就闲在这里喝茶了。”
“额娘怕是把雪顶含翠都给了你了,爷那里也没有这样的好茶。”
月宾年幼时在德妃身边长大,德妃生病时她亲手端汤侍药,每天陪伴在德妃左右,比胤禛这个做儿子的贴心百倍。
若不是年纪不合适,德妃都想把她送到十四阿哥的后院去,年年月月的积累下来,德妃对她是有几分真心的,知道她喜欢喝雪顶含翠,便把自己得的都送给了她,她时不时的也喝上一壶。
“额娘自是疼我的。”自己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倒是把胤禛逗得哈哈大笑,临走前还赏了月宾一对色泽透绿的翡翠镯子,并亲自帮月宾带上了。
五月七日,宜嫁娶。雍亲王府早就敲锣打鼓起来,胤禛坐在高大的马背上,穿着新郎官的服饰,亲自把侧福晋迎了回来。
这是宜修作为侧福晋进府时远远没有的待遇,月宾眼睛往宜修处一瞟,宜修面上的笑容险些端不住,手紧紧的握着,手心仿佛已经被指尖戳破了,这疼痛让她短暂的回过神来。
宜修带着众人去给胤禛请安,年侧福晋随即下轿,给福晋行了一礼,接着她们这些身份不够的人还得给侧福晋行礼。
月宾抬头一看,年世兰如今不过十五六岁,已经出落得十分明艳,今天这身喜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光彩照人,衬得旁人黯淡无光,娇娇的桃花眼仿佛会说话一般,看的她心都酥了一半。
倒是配得上书中所说的,满蒙八旗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华妃娘娘凤仪万千。
刚行完礼,年侧福晋就叫起了,今日本就是走个过场,不好耽误吉时,月宾想着年世兰今日可能没吃什么饭,就让厨房给侧福晋房里送上一盘子蟹粉酥。
年世兰看见颂芝端进来一碟子自己最爱吃的蟹粉酥十分惊讶,一问才知道是齐庶福晋派人送来的,感觉十分贴心。
年世兰心里想着这府里就齐月宾跟自己一样是将门虎女,且不是一副矫揉造作的姿态,兼之在家里额娘就告诉过她齐庶福晋宠爱平平,不争不抢,得宫里德妃的喜爱,也不会是她的敌人,原本三分的好感变成了五分。
晚上胤禛来了,世兰还说了这事,胤禛安慰她道:“月宾是个周到之人,行事妥帖,要是你喜爱她便多去她那里说说话,到时月宾也能治治你这风风火火的脾气。”
年世兰听胤禛这样说,就知道月宾在胤禛心里有几分地位,自然满口答应下来,私下里也觉得和月宾交好没有坏处。
胤禛看着灯光下越发明艳的小脸,不愿再耽搁下去,立马堵住了年世兰的小嘴,一夜红浪翻滚。